“誰的答案”一旁沉默的楚傾煙也忍不住問到,在剛才擦身的那刻,她好似感覺到了江臣彥的悲傷和沮喪。
舒河望著那白衣出塵的女子,有些黯然道“一個誰也替代不了的人”當下,沉默不語,沒了下文。
而精神有些恍惚的江臣彥一個人靜靜地走回竹舍時,忽然感覺腦後一陣劇痛,“哇”痛的江臣彥頓時叫了起來,她立馬轉身,想看個究竟,發現身後哪有人?一時,打了個寒顫,不會那麼邪門吧,大白天的。當江臣彥摸摸鼻子再次轉身時,隻見一個放大的清晰的巨臉貼著她很近很近。
江臣彥被嚇了一大跳,跳出了好幾步,才發現,一個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直直站立在那,笑眯眯望著她。
“師父”江臣彥看到那男子,驚訝地大叫起來,聲音不但充滿了詫異,更充滿了欣喜。
“丫頭,終於回神了,剛才和舒兒打得不是很淩厲暢快嗎,怎麼警覺性那麼低”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有些譏笑白衣男子。
江臣彥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師父,抗議道“藥王要躲起來偷襲人,誰會發覺”當下,麵容露出漏骨的鄙視之情。
而江臣彥的師父對她明顯的不屑竟然沒有露出絲毫不悅,哈哈大笑起來“喲喲喲,成為駙馬了,有勢力了,看不起我個糟老頭了。”
江臣彥沒好氣地望著自己的師父,神秘地一笑“師父很羨慕我當駙馬嗎?改天,我去瞧瞧,看看楚皇有什麼姐姐妹妹的,讓師父也當個長公主的駙馬,好不好。放心,師娘那……我去說”
“寶貝徒弟,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可不要在你師娘那嚼舌根”中年男子馬上露出討好的樣子,哪還有一代宗師的樣子。
“師父,大師兄不是說你在閉關修煉嗎,你怎麼那麼快就聞風而來,難道你屬狗,有狗鼻子?”江臣彥繼續調笑著自己的師父。
藥王舒斐吹著胡子,瞪大了雙眼,一臉憤慨之色,“你……你個混賬東西,那麼久不見了,還是那麼壞”
“嘿嘿,我的壞,不都是你慣出來的”江臣彥現在心情顯然很好,一副誤入歧途,交師不慎的樣子。
“丫頭,現在心情好點了吧,剛才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為師很是痛心啊!”舒斐裝作很痛心的樣子,逗得江臣彥朗聲長笑起來。
江臣彥心裏很是感動,她明白自己的師父和她瞎扯,是為了減輕自己心中的鬱悶傷感。“師父,我好想你……”江臣彥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投入了自己師父的懷抱,痛哭起來。
“好了,好了,丫頭,那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快點告訴為師,你這兩年都是這麼過的。”中年男子突然一改他滑稽瘋癲的一麵,溫柔的安慰著懷中視為女兒的徒弟。
江臣彥有些抽泣地將她從塞外生還說到家中不幸,又從高中狀元說到當上駙馬,總之,是將這兩年發生的一切一古腦的都吐了出來,因為師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像另一個父親的存在,甚至說,師父比她父親更加了解她。
“苦了你了,丫頭。可是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為什麼在生還後,不回穀中,你可知,我和你師娘,還有舒兒對於你的失蹤,是多麼的擔心,冰丫頭差點就一命嗚呼了。你說,你該不該打”舒斐搖了搖頭,手舉著,作勢要打下來,卻終究沒有落下。
江臣彥眼眶極紅,哽塞道“是燕兒不孝,讓師父師娘擔心了”
“你還知道,你個丫頭,終究是長大了”舒斐摸了摸江臣彥的頭,感歎道。
“師父,待會你看到兩位公主時,可千萬不要在喊我丫頭,江燕已經死了,活著的,是一個叫江臣彥的男子。”江臣彥淡淡地說著,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舒斐凝視了江臣彥許久,喃喃問道“你真的要報仇?
“是,師父,我不能讓我爹不明不白的死了”江臣彥驀地悲從心來,熱血上湧地回答著。
“冤冤相報何時了,江太守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淪落成為一個沾滿鮮血的少女。”舒斐知她心中痛苦,疼惜地歸勸道。
“師父,你不要在勸我了,父親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沾上我父親血的人,哪怕他高高在上。”江臣彥冷冷地道,第一次,俊雅的麵容有些猙獰。
“丫頭……”舒斐望著自己的寶貝徒弟如此堅定,心中震蕩難過,但也無可奈何,隻是期望自己的徒弟不要丟掉善良的內心,能在最後找回最初的自己。
一時,這師徒二人都沉浸在一種沉默之中。
煦暖的陽光照耀著點點花蕊,微風仍舊輕柔地撫弄著穀中的一切,漫天彩絮紛飛,洋洋灑灑四處飄散,一切都沒變,一切又仿佛都變了。
時光飛逝,景物如舊,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