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命懸一線(1 / 3)

江臣彥將那口鮮血吐出,被壓抑生疼的胸口頓時像得到解放一般,輕鬆很多,江臣彥神智再次恢複清明之態,江臣彥定眼凝看,朦朧的棋盤依舊紋絲不動,顆顆黑子白棋,數數可數,哪裏有父親和藹的笑容,隻有那親切的聲音回蕩腦海。

江臣彥癡癡望著棋盤上的棋子,心中劇痛如萬蟲齊咬那般難受。刻骨銘心的記憶才是最深的誘惑,江臣彥很難再將注意力凝結在一起。

“原來,藥王弟子也不過如此,如果你的心思已經不在棋盤上了,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沒空陪你耗時間。”對麵的洛震寧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她,隻是眼底一閃失望之色,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江臣彥聽到那冷冷的諷刺話語,突然像是被丟入冰窖一般,全身僵硬寒冷,是啊,自己怎麼能在關鍵時刻被迷了心魂,公主還等著凝神珠去救治雙眼,不行,江臣彥,你得清醒點。江臣彥腦海猛然驚醒,心中萬分懊悔,連忙在心中又念起一段凝神靜氣的咒文,一盞茶後,她感覺風起雲湧的海浪終於趨於平靜,這次,心無雜念的江臣彥,此時眼眸更加清澈無比。她眉頭再次緊蹙,像是在認真思索著眼前這殘局的破除之法。

江臣彥手持黑棋,兩指緊夾的棋子穩穩落在“入位”第四十三路上,而嘴角揚起微微笑意,洛震寧更加看不懂了,剛才他們還在去位那一塊廝殺,這時江臣彥又將戰場轉移,去攻擊那左路下側的位置,洛震寧無奈,隻得陪著江臣彥走了異乎尋常的棋路,兩人一會兒四劫連環,一會兒又來個愚行三角,總之兩人互攻饒有所得,完全不像是先前被困時那樣的束手束腳,那犧牲的大半的“去位”棋子像是重新回歸戰場那般,不但重新布局,還漸漸放出戰場,讓在“入位”上的被困棋子也有突破的渠道。

正當黑子快要反敗為勝時,江臣彥忽然頭腦又一陣眩暈,那眩暈不同於先前兩次,這次的則更加強烈,更加奪人心魄。

隻見眼前浮現的是一場從未見過,陌生的畫麵,而就是這個場景,差點就讓江臣彥命懸一線。

場景中,寒風凜冽的在帝都上空呼嘯,萬千沙石滾滾翻卷,一排排烏鴉從屋簷衝刺盤旋,那種令人窒息的不舒服感,壓迫著江臣彥的每根神經。她走在空寂無人的大街上,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臣彥在不遠處,好似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衣背影,她急忙跑了過去,準備向平時那樣,從後麵摟住那白衣女子,隻是當她還未靠近時,那白衣女子已然轉身,隻是熟悉的麵容呈現出一副陌生的表情,眉宇之間流出失望,冰冷,怨恨,後悔,唾棄,少了往日的溫柔和愛意,那原本黯淡沒有焦距的眼神,此時已經恢複了明亮,隻不過那明眸卻充滿了嘲諷和憎恨。

江臣彥心裏“砰砰”亂跳,莫名產生了不祥的預感,那預感強烈的使江臣彥感到恐懼,她小心翼翼地問著眼前的妻子,“煙兒,你怎麼了”還欲握住她的纖纖玉手,準備感受她的溫暖。

“不要碰我”楚傾煙突然厲聲喝道,直直甩掉那快觸碰到的手。然後忽然瘋狂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了詭異和酸楚,隻見楚傾煙朗聲笑的時候,眼角流露出顆顆豆大的淚珠。

江臣彥看的心裏陣陣發疼,又是心酸,又是疑惑,更是恐懼,她怕楚傾煙已經知曉她的身份。她顫顫微微地問著“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怎麼了,沒有怎麼了,隻是我嫁給一個女駙馬,隻是我的一顆心掉落在一個應該死去的女子身上。什麼事情都……沒……有……”楚傾煙的臉上竟已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冷冷地回答道。

江臣彥渾身僵硬,呼吸頓時停止,好一會兒,才飽含心淚地解釋道“對不起,公主,我知道是我欺騙了你,但是由始至終,除了江燕這個身份,我沒有騙過你任何事,包括我對你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住嘴,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你竟然還可以在我麵前堂而皇之編織謊言。當我知道你身份的那刻開始,我覺得我之前好愚蠢,愚蠢地竟然把感情投落在一個女子身上,可笑太可笑了,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楚傾煙厲聲指責著她,眼底流露出了唾棄鄙夷的目光。

江臣彥聽著她那決絕的話語,胸口突然上湧了一口鮮血,直直吐了出來,然後慘慘淡淡地說著“煙兒,不管你相信與否,我都要告訴你,我真的愛你,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你”

“你無恥,你竟然可以乖舛倫常,你竟然可以違背陰陽相合之理,枉你飽讀詩書多年,你瘋,我絕不陪你一起瘋,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恨你,不管你是江臣彥,還是江燕。”說完,哭著從江臣彥麵前跑開,沒入了黑暗之中。

江臣彥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痛,酸楚又齊齊萌上心頭,熱血上湧,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她跌跌撞撞,漫無目的地走著。

遠遠又看見橋上有兩個人,一個穿著顯赫服裝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座椅子上,而他的身旁正由一個緋衣明豔的女子在一旁守護著他。江臣彥頓時驚醒,飛步急速奔上前去,隻見那中年男子正是當今楚皇,而她身旁的女子正是嗜穿紅衣的九公主楚思晴,隻見二人都麵無表情地麵對著她。楚皇這時厲聲喝道”大膽江燕,竟然冒充男子之身,擾亂朝綱,顛倒陰陽,這等欺君罔上,欺瞞公主,罪無可恕,按律處於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