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誤會加深(1 / 3)

烏雲幽轉,星河破碎,淅淅小雨密布街道,整個皇都的天空被染成黯淡灰色,一個白色身影遊走在空曠寂寥的巷子之中,削瘦單薄的軀體好似有些落寞孤獨。

白衣黑發上都滴著一顆一顆豆大的雨水,垂直下降,緩緩滴在泥濘的水潭之中,打散了一個個漩渦。忽然,雨水形成的倒影浮現了一個身著藍色的曼妙女子,那女子輕輕為那白衣身影打著傘,而眼神直直望著街口那高牆樓宇,淡淡地說道“如果想她了,就回去好了”

單薄身軀的白衣男子隻是幽幽地死盯著大宅上的匾額上的“江府”二字,喃喃地說道“我已傷了她,已傷了她……”那聲音透著無奈、疼痛、傷感。

藍衣女子看著她那俊逸沉靜的側臉,忽然心猛地一陣陣抽痛,強忍著心中激動,淡漠地說道“你明明可以解釋的,為什麼不去”

白衣男子轉身望著那冷豔絕美的容顏,沉吟了半餉,才憤恨地道“你要讓我向陛下高喊,我,江臣彥是中了【幻迷魂】,是聽了葉清歌的琵琶魅音,把上官浩誤認為是殺父仇人,而對他痛下殺手嗎?還是你要讓我在所有皇室子弟,朝廷官員麵前說,我,江臣彥是被陷害的,而陷害我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們未來的主子,太子楚天,是這樣嗎,汐兒,你要我這樣解釋嗎”最後一句,已帶著濃濃的頹廢、黯然。

葉翎汐望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沉默不語,好久才說道“那為什麼連她你也不願去解釋”

江臣彥腦海中浮現了那宴會上奔出的白衣女子,浮現了那憤怒的臉頰和失望的眼神,搖了搖頭,黯然地說道“算了,在她心裏,我又算什麼,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已經回來,而我,這個徒有虛名的丈夫也應該抽身離開了”

葉翎汐望著她空洞的眼神,仿佛想要再說點什麼,但是忽然喉嚨又像是梗塞了什麼一樣,微微側著臉頰,還是硬生生把一些關於她的事給隱瞞下來了。葉翎汐腦海裏忽然浮現了幾個人的身影,喃喃自語道“我會替你把這筆帳要回來的”

兩人在雨中又微微站了一會兒,紛紛悄然離開了那幽暗無聲的巷口。

而在她們注視的高宅深院中,一個白衣女子怔怔凝視著廊廳垂落的雨滴,周圍”唰唰“聲響漸漸聽不太著,心底的酸楚苦澀彌漫開來,空空洞洞,冰冰涼涼、有種說不出的麻苦萬分,疼痛難耐。

白衣女子蒼白的麵容上掛滿了淚珠,一顆又一顆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泛著悲傷的光澤,紛亂的思緒如潮水般,破碎的,完全的,湧入腦海,記憶無情的被翻開。

原來當日江臣彥和上官浩宮廷比劍後一天,二皇子就以八駙馬“血濺壽宴”之罪,而大作文章,不斷向楚皇進言,要論楚皇嚴懲江臣彥的罪名。

“江臣彥大膽妄為,竟敢公然漠視父皇命令,在父皇大壽宴席上,故意重傷上官大人,此等血濺宮廷,是可忍孰不可忍,父皇若不重罰,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襄王楚玄洋洋灑灑地站立在朝陽宮中央,向高位上的楚皇進諫著。

“二皇兄,宮廷比劍,難有損傷,況且這本是無心之過,皇兄憑什麼說是江臣彥故意的行為”一旁的緋衣女子連忙起身,一張絕美容顏布滿憤慨之色。

襄王這時連忙冷冷的反駁道“懂點武功的都知道,江臣彥的劍鋒充滿了煞氣,九皇妹是琴王雲霄的高徒,難道沒有發現這已經不是在宮廷舞劍,而是性命相搏的故意行為嗎?”

緋衣女子強壓著心中憤怒,冷冷道“故意的行為,哼,江臣彥曾經在齊楚大戰上救過上官浩,這點三哥可以證明,思晴很困惑,江臣彥有什麼理由要在宮廷上故意重傷上官大人,二皇兄能否為思晴解除疑惑。”

二皇子側身撇了眼直直站立在他對麵的楚思晴,淡淡地說道“也許是江臣彥嫉妒上官浩受父皇的寵愛,也許江臣彥心眼極小,介意上官浩曾和自己妻子有一段感情,所以不顧眾人在場,當場羞辱上官浩也有可能啊,九皇妹如此偏袒江臣彥,未免有失一個繡字閨中的皇女身份。”襄王口氣雖然親和淡然,但字字句句無不和九公主針鋒相對。

緋衣女子聽了襄王的話語,差點沒被氣炸,還欲辯解道,一言不發的楚皇突然怒吼道“夠了,都不要吵了,你們兄妹二人為了一個外人爭得麵紅耳赤,如果傳了出去,我楚國皇室顏麵何存。”

楚皇震怒下,誰都不敢發一言,下麵的楚麒在楚思晴背後嘀咕著“狀元姐夫哪是什麼外人”

三皇子楚商此時站了出來,威武健碩的他恭敬地向楚皇做了下揖,連忙道“父皇,兒臣也認為這場宮廷比武應該是八駙馬無心之過,還請父皇能夠從輕發落”

楚皇看著自己兩個得力的兒子已經有所表態,朝麵無表情的太子問道“太子覺得此事如何解決”

而此時又換上黑衣的太子,則在撥弄著自己的左手的玉扳指,淡淡地說道“八駙馬血濺宮廷是事實,就像二弟說的那樣,兒臣也認為如果不嚴懲江臣彥的話,外人一定會認為父皇偏袒私情的,還請父皇要秉公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