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這招的確高明,把罪名通通往楚皇和楚後身上推,料蘇瑞雪也不敢再有非議。果然,蘇瑞雪眼底閃出一絲驚異,一絲惱怒,就這麼默不作聲,乖乖上了馬車。
江臣彥等五個男子則駕著駿馬圍繞著一輛寬敞華麗的馬車周邊,愉快地聊著天,出了楚都東門。
而馬車裏,則坐了五個迥異的絕美女子,楚思晴神情有些恍惚地望著車簾外的花草樹木,楚傾煙也好似沉靜在自己的思索中,葉翎汐則是靠在車柱上閉目養神,而蘇瑞雪則和楚麒鬥嘴鬥得不亦樂乎,不過唯一的區別時,蘇瑞雪善於用以柔克剛的招式對付楚麒的挑釁,就比如說現在。
“蘇妹妹今日心情欠佳嘛,竟然一改往日婉約文靜的一麵,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真是有辱楚都淑女的風範”楚麒一想到她是陸杭首席的紅顏知己,不知不覺,語帶一點妒意和諷刺。
蘇瑞雪望著那將什麼心思都放在臉上的楚麒,心裏暗暗發笑,故意逗弄著楚麒道“公主大人有所不知,我的含嬌細雨隻對同樣是淑女的人”
楚麒一開始沒有聽懂,愣了一會兒,才驚覺自己是被蘇瑞雪變相罵了,她剛想叫道:放肆,竟然說本公主不是淑女,但轉念一想,這樣一喊,豈不是更讓這位從小鬥到大的玩伴得寸進尺,當下,隻是微微一笑道“蘇妹妹好口齒伶俐,看來我那不善言辭的三哥有福了”這幾日,宮中已隱約傳出楚皇有意賜婚的消息,楚麒這麼把話挑明了,也隻是提醒蘇瑞雪是個名花有主的人。
蘇瑞雪眼神一黯,隨後用蒼涼而又平穩的語速,一字一句地輕吐“麒公主,你才是世上最有福氣的人,被自己喜歡的人愛著,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蘇瑞雪此言一出,楚思晴黯淡的瞳孔猛烈收縮,楚傾煙則直直凝視著那個紫衣少女,若有所思地想著,至於葉翎汐則睜開星眸,玉手抬起,輕輕撫摸著頸脖間懸掛的玉佩。當事人的楚麒則被此言驚得來不及變化神情。“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喜歡的人愛著我”楚麒有些茫然地問道。
蘇瑞雪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隻是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自己去想”
“蘇瑞雪……你說不說”楚麒很不滿她又用這種招式對付她,逼著她說。
“自己去想”
“你說不說”
“不說”
“蘇瑞雪……”
馬車上,就這麼喧鬧起來,另外三個絕美女子則隻能無奈地好言相勸這兩位從小鬥到大的玩伴。
“痞子,快聽,你那兩位紅顏知己正吵得不亦樂乎”江臣彥騎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上,風姿卓然。
陸杭瞪了江臣彥一眼,有些無奈道“什麼紅顏知己,楚麒根本和本少爺無關,至於瑞雪妹妹,腦子裏想的,怕是某個無心之人”說這句話時,往身旁那個紫衣少年瞥了一眼,故意將氣語傳到那個紫衣少年那。
紫衣少年身軀顫了顫,騎在馬上默不作聲,眼神隻是黯淡無比。
“小麟,一路上,你少了很多話,發生了什麼事了”江臣彥望著那一言不發的紫衣少年,有些詫異地問道。
楚麟一愣,眼底一閃落寞,又恢複到平時嬉皮笑臉道“哪有什麼事啊,我隻是在想今日我們住哪裏罷了”
“對了,說到住,隱河渠那裏大片民房,恐怕不適合那麼多天之驕子住吧”江臣彥被楚麟那麼一提,連忙想到住宿問題了。
“誰說我們要住那了”陸杭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又道“我們今日住的地方,絕對舒服,而且從那到隱河渠和寒清寺都不遠”
江臣彥有些茫然,絲毫沒有想起那周邊還有什麼地方能住人。
寒風呼嘯,冷意徹骨,雲霧離散,冰晶飛揚,一座雄偉高峰迫麵而來,而高山旁正建造一座規模巨大的莊園,而那莊園門口站立了許多勇猛彪悍的盔甲金士,那些金吾衛的頭頂上赫然掛著閃閃發亮的幾個大字。
【皇軫天池】
高牆門口還樹立一塊碑文,碑文上所刻:白礬上徹,丹沙下沉,華清駐老,飛流瑩心……湯穀揚濤,激水疾龍門之箭,故地伏流黃,神泉愈疾。
“本王好久沒來這皇軫山,卻已忘了這皇軫天池的存在,陸侍郎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竟然想到帶我們來這皇軫天池,不錯,真的不錯。”齊王翻身下馬,走到這莊園匾額前,欣然說道。
而馬車內也隨即走下一個又一個絕色佳人,楚傾煙翻開白色裘皮的帽子,眼睛直直盯著這匾額上金燦燦的字,眼神一閃詫異,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望向自己的夫君,隻見江臣彥的臉色瞬間慘白,顆顆汗珠涔涔冒出。
葉翎汐下車後,望著那規模宏偉的皇軫天池,也驚得嬌軀抖顫,瞳孔深幽複雜。
“狀元姐夫,你肯定沒泡過這天然溫泉吧,咦,你怎麼冒了那麼多汗”楚麒正巧站在江臣彥旁邊,望著那白衣俊秀的男子,有些驚訝地問道。
江臣彥此時緊張之極,竟然有些口吃“微臣……隻是偶惹風寒……有點冷……”江臣彥此刻腦海飛轉了千萬念頭,那驚嚇驚得她連心髒都猛地抽痛。
“那正好,大家快點進去吧,泡了這天賜神泉,保證百病消除,書生,還愣著幹嘛,快走了”陸杭連拽帶拖,把那個身軀僵硬的江臣彥往莊園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