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泣(1 / 3)

齊王笑眯眯地說道“葉小姐免禮,來人,還快不給葉小姐添坐”

眾人又是一驚,沒想到廢太子的寵兒葉清歌會駕臨清舞樓,她這是代表誰來?自己?還是尚書令?

江臣彥腦海裏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她本能地覺得隻要有葉清歌在的地方,肯定沒好事。

江臣彥有些疑惑,想傳音給葉翎汐,問問她的打算,沒想到,這一看,又是一陣酸楚的感覺攪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原來葉翎汐正饒有意味湊著齊王說話,這次像是葉翎汐自己湊上去的,江臣彥別扭的別過頭去,眼底劃過一絲黯然……

再看剛剛落席的葉清歌,不知怎麼的,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眸緊緊鎖住葉翎汐,莞爾笑道“葉郡主才華橫溢,精通音律,上次在楚皇壽宴時,清歌聽聞郡主奏樂,回去之後,輾轉難眠,欽佩不已,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郡主的風采。今日得殿下要盛邀,清歌有幸再遇郡主,不知郡主可否與清歌同台獻藝,以了卻清歌嗜琴如癡的願望”那話雖是有禮,可不知怎麼的,江臣彥竟然聽出一絲挑釁的意味……

齊王此時臉色微變,看來有些不悅。

“葉小姐既有此意,那我豈能掃了小姐雅興”葉翎汐沒有拒絕,反而淡淡瞥了葉清歌一眼,語氣漠然。

然而齊王卻在此時忍不住出聲阻止道,“不可!”此言一出,方知不妥,眾人皆有些茫然地望著那出聲阻止的齊王。

“殿下,這有何不可,煜倒是很想看看兩位葉才女的同場較量”南宮煜此時笑容可掬,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而大家顯然也被挑起了興趣,紛紛起哄,想要一飽眼福。

江臣彥則是按兵不動,到是想看看汐兒這是唱的哪出戲。

齊王無奈,隻能命人拿了葉翎汐慣用的箜篌和葉清歌慣用的琵琶,兩人坐定後,葉清歌頭低著在撥弄自己的琵琶弦,一雙黑曜的靈眸此時流轉著冰冷的寒光,她抬頭微微一笑道“郡主覺得幽煌曲如何?”

葉翎汐微微點頭,算表示願意。隨後,琵琶箜篌兩個樂器交替響起,而兩人也麵麵相覷,異常專注……

琵琶音鏗然流轉,杳然幽煌中帶著決泣……

箜篌聲飄渺傾瀉,鳴歌玉碎中透著淡離……

而一群風華正茂的舞姬則走入了殿堂,翩翩起舞,霞帶如飛。那些女子雪臀細枝,酥胸翻騰,頓時讓那些王族子弟,朝廷官員不自覺地被這曼妙舞姿給迷得神魂顛倒。

江臣彥心中微微激蕩,隻是來回掃視著葉翎汐與葉清歌兩者間的曲藝對決,胸口被那幾根琴弦撥弄的絲絲煩悶,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郡主小心……”江臣彥心中一沉,脫口而出。

幾在瞬間,異變產生,三個最前方的舞姬紛紛向葉翎汐射出暗器,直刺葉翎汐心窩……

“噗!”而就在這時,齊王已用身軀去擋住葉翎汐的軀體,三根透骨針全部沒入齊王的胸口。

“砰……”箜篌弦崩裂,葉翎汐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江臣彥和南宮煜、上官浩連忙翻卷起身,用力擊殺那三個混入舞姬的刺客,交手後,江臣彥才發現對方三個美豔女子的武功不弱。

眾卿,美姬、丫鬟抱頭奔走,紛紛亂成一團。一片歌舞笙平的旖旎宴會頓時成了血濺四場的修羅屠場。

“江大人、南宮世子自會降伏刺客!大家不要慌亂,原地站定,保護齊王!”宸王鎮定自若,向著惶恐之極的大家吼道。

可惜今日宴會所請的不是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就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官員,哪會理睬你皇子遇刺,紛紛抱頭鼠串,往大門奔出。

而就在江臣彥和一個刺客交手時,“啊……葉姐姐”宸王一聲尖叫傳入耳簾,隻見宸王緊緊抱住葉翎汐,而葉翎汐則滿身是血地倒在楚麟懷裏。

鮮血染得藍衣,異常的妖豔……

而楚麟身旁的一個侍衛則瞬間死在一青、一藍兩個人影的劍下。

迅如閃電,速如馳風……

江臣彥氣息頓時紊亂,肩膀則重重受了那個刺客女一掌,一口鮮血噴出,染得白衣猩紅點點。但是江臣彥的一掌也已打出,那個舞姬刺客受傷倒下,江臣彥喘氣大喊“留下活口”

但為時已晚,那個美姬死在上官浩的劍下……

而這時,齊王的禁衛部隊也已紛紛到達,包圍住了那亂作一團的清舞樓。

三個美姬刺客,紛紛化為三具冰冷的屍體,而那個混在楚麟侍衛內的刺客也被葉翎汐的七色使中的青藍二使擊殺。

然而己方也慘烈無比,除了江臣彥受了輕傷,齊王胸口紮了三根透骨針外,葉翎汐為救宸王而深受重傷,至今生死未明……

楚皇得知後震怒,下令徹查刺客來曆,京都內外一片惶恐。而此時,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到都城,前太子染疾,死於慶泰州。

前太子突然染疾身亡,齊王、宸王在京都遇刺,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團迷霧籠罩著皇城。

殿內燈火燦然,流火絢亮;穿殿鼓舞,粱上掛著九九八十一個風鈴,“叮咚”砰響,巨大的翡翠香爐橫在中央,香溢嫋嫋……然而這幽幽的香味中還夾雜著濃鬱的血腥氣……

而大殿四周,環立了三個服色各異的男子,低首垂眉,默然不語。大氣都不敢粗喘一下,誰也不敢去望向中央那個衣衫破裂,傷痕累累的女子,那女子被粗大冰冷的鐵鏈綁在木架上,一鞭又一鞭受著鞭打,嘴角不知流出多少鮮血,淩亂的綠衫早已被鞭子抽得支離破碎,那雙晶瑩如雪的雙臂上,竟縱橫交錯布滿了血痕,曆曆分明,觸目驚心。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她死了,你也休想活著,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那個魁梧健碩的男子瘋狂地怒吼道,一鞭又一鞭地抽在那個曾經蠱惑人心的玉人身上,眼底沒有一絲憐香惜玉,有的隻是無盡的恨意,那種恨意猶如根根針刺,勢要射穿這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