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醉生夢死(3 / 3)

而在她對麵的六皇子及王妃顯然有些不知所錯,連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慢慢地喝了起來。

“六哥——你是男子漢,怎麼喝起酒來如此的不豪爽,來,要學晴兒這般”她“格格”幾聲笑罵後,拿著酒壺又給自己斟滿了酒,像是要教六皇子怎麼喝酒一般,又是一杯酒入愁腸。

“晴兒,你過來”楚後喊住了楚思晴,楚思晴頓了頓,嘴角淺笑“六哥,母後要罵人咯,我去去便回——”

說時,有些搖搖蕩蕩地走到楚後跟前,這時,楚皇已經退席,聽說是身體疲倦,想早點歇息,留下住持大局的,則是皇後。

身著素服的皇後微微歎了口氣,道“晴兒,時辰不早了,要不你先和駙馬爺先回去歇息”

“那怎麼行!今日是兒臣大婚,我們兩個主角怎能缺席,好了,母後,你看表演吧,兒臣還要和幾位叔叔伯伯敬酒呢”說完,則帶著酒跑到了親王那席。

而展飛則無奈地跟隨著九公主,真是標準的女強男弱。

天色已沉,月光已經被烏雲所籠罩,而禦花園雖然一派和諧和熱鬧,但是瑟瑟寒風吹拂,還是有一些年邁的官員和夫人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而提早離席了。留下來的,大多是一些年輕氣盛的王侯子弟和重要官員。

“書生,時辰不早了,你今日也喝夠了,我和公主送你回去如何?”陸杭眉頭緊蹙,好聲勸慰著。

江臣彥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勸慰,抬頭張望那有些放浪形骸的九公主,怔怔出神,喃喃道“不要,我要等她來敬我酒,我要等她來敬我酒——”這時的江臣彥雖然頭腦發脹,渾渾噩噩,但是那種想見她的意念卻根生地故,任由誰都勸慰不了。

葉翎汐聽聞後,心中更恨楚思晴的絕情,起身離席,向郡王那席走去。

“淮安郡王,公主借一下”葉翎汐直接無視掉楚皓拿著酒杯的姿勢,隻是冷冷地說著,而纖纖玉手則是拽著已經步履淩亂的楚思晴。

楚思晴掙紮地動了好幾下,嘴裏還嚷嚷“放開我,我還要和幾位堂哥喝酒呢!——”

“就是啊,葉郡主——九公主還沒喝好呢!”一旁那個自恃也是郡王的楚安則是借著酒意不依不饒地說著。

葉翎汐站在原地,隻是冷冷地盯著那個叫得很響楚安。眼眸,晦沉如海、霜冷似冰,那冰冷的寒目不禁讓那個有些醉意的郡王心生寒顫,立刻恍然,神誌清明。

望著兩個玲瓏浮凸的絕色美人離開了視線,他才呐呐道“葉郡主果然是冰冷無雙!”

“郡主——這”展飛剛才被幾個玄武軍的武將纏上,也就沒有陪在九公主身旁,這時,正巧看到葉郡主正拖著嬌靨酡紅,神誌彌離的九公主,也就擋住二人去路。

葉翎汐嘴角揚著淡淡地冷笑,無視著展飛的發問,拖著九公主越過展飛,走向自己那桌。

展飛尷尬之極,但看到九公主和葉翎汐是去八公主,宸王那桌,當下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苦澀一笑,轉頭繼續招呼其他賓客。

“放開我——你抓疼我了!”楚思晴顯然神誌不清了,已經不知拽著她胳膊的是誰了。

“身體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底的絕望,你覺得你會有她痛嗎?”葉翎汐那平靜如水眼底,幽暗深邃。

楚思晴聽若罔聞,咯咯大笑,自言自語著“絕望——我早就絕望了”

當楚思晴被帶到江臣彥這桌時,大家多多少少都沉默了,就連最神經大條的楚麒也明白一切了,江臣彥在席位上悶頭灌酒,楚思晴卻在婚宴上放肆縱酒。

同樣醉得稀裏糊塗,同樣醉得失了禮節,同樣醉得這般麻木。

要說兩人沒有私情,現在誰都不信了。

但現在誰敢言語,隻能裝聾作啞,靜觀事態發展。

江臣彥的眼神,布滿了氤氳的霧氣,朦朧而憂傷。而唇齒輕啟,隻有圍著楚思晴的楚傾煙和葉翎汐二人能看清她的口型,再痛快悶了桌上最後一碗濃酒後,疲倦和醉意如潮水一般襲來。

江臣彥醉倒在婚宴上了。

緊接著,楚思晴也直直地倒在葉翎汐的懷中。

兩人同時被送回了府邸,隻不過,一個被送回江府,一個被送回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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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您早點歇息吧”星兒望著床鋪上那個醉得極深的女子,隻是搖了搖頭,暗歎了一口氣,為展飛帶上了門。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味。展飛心底驟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來,透過燭火,可見床上正躺著一個絕美傾城的女子。衣襟已顯淩亂,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細嫩的肌膚。

展飛蹩過頭,一顆心“砰砰”直跳,終於鼓足勇氣麵對那張醉得迷人的容顏時,想用手撩起她的淩亂在臉頰的發絲,卻是伸伸縮縮,有些不敢。

公主,我終於可以這樣近距離的望著你了……

展飛心中燃起了無以名狀的喜悅,鼓足勇氣,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子向那個睡美人靠近,當他望著楚思晴長睫微顫,妖豔魅人的摸樣後,展飛腦海一片混沌,隻剩下赤.裸.裸的火熱,他低下頭,著魔似的被楚思晴的唇瓣所吸引,慢慢地靠近,想要一親芳澤時,楚思晴感覺被那種屬於男子般濃重的鼻息所噴灑,眉頭緊蹙,檀口微啟,好似在輕喃著什麼。

在兩人唇瓣還距離一寸的情況下,展飛依稀可以聽到那含糊不清的字語。

“呆子……呆子……”

像是無意在夢中叫喊的囈語

卻更像是用生命去呼喊的情話。

展飛周身僵硬,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一般澆在自己的頭上,把他從碧落雲端打下了幽冥黃泉,“呆子”展飛淒涼地苦笑著。

呆子,不是她對哪個愚鈍之人的叫法。

呆子,隻是她對那個心中情郎的昵稱。

展飛替楚思晴蓋好被子,留戀地望了她一會兒,離開了床沿,把房間內的燭火吹滅,輕輕地拉開房門,癡癡地望著天空上那輪朦朧的月光,心中一片悲涼。

公主,我何時才能駐進你的心,哪怕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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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樣了”陸杭望著楚傾煙和葉翎汐打開了房門,連忙焦急地問著二人。

葉翎汐眉頭微皺,剛想說話,楚傾煙己經嫣然一笑,淡淡道“陸大人勿要擔心,駙馬已經睡著了,時辰也不早了,大人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陸杭點了點頭,向楚傾煙和葉翎汐躬身作揖,也就不再多留,轉身就走。

等到陸杭遠去,眉尖緊蹙的葉翎汐,有些費解道“妹妹為何要騙陸侍郎,她剛才不但吐了,還發著高燒——”

“何必再多一個人為她憂心呢!”楚傾煙挽著葉翎汐,柔柔地解釋著。

葉翎汐這才方知,楚傾煙為何能占據她心目中最高的位置,因為妹妹永遠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恩——”

“她還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葉翎汐想到江臣彥在昏迷前,那對楚思晴的三字唇語,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可不是嘛!”楚傾煙想到自己的駙馬在妹妹的婚禮上如此失態,心底卻生不出一點妒忌之心。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也許在兩年前,她們早就是一對夫妻了。

造化弄人——

這也許就是我們四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