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翎汐懵住,驚異道:“是你?”
江臣彥揉了揉被她扭痛的手腕,笑道:“小的參見郡主。”
葉翎汐蹙眉道:“我還以為哪裏來的登徒子膽肥了敢攔下本郡主的馬車。”葉翎汐口吻不悅,似乎在埋怨外邊那些護衛竟然放任江臣彥進自己馬車。
江臣彥似乎毫不介意語帶諷刺,嬉皮笑臉道:“郡主這麼說,也沒錯,小的本來就是傾慕郡主的登徒子一名。”反正她早摸透了葉翎汐的性子,要破除她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先調戲準沒錯。
葉翎汐果真不爭氣地臉紅了一下,後又恢複常態道:“江大人有何貴幹。”
江臣彥依舊笑得很無恥:“誰讓你老躲我的,既然山不就我,那也隻好我來就山了。”那日兩人鬧翻後,煙兒就催著自己去汐兒府上致歉,不過幾次登門,人沒見著,氣倒又多了幾包。
葉翎汐想想那護短的梅蘭竹菊,就知道她肯定沒吃到什麼好果子。
一連來了五天,也虧得她那麼有毅力。
葉翎汐心中一悅,可表麵還是麵無表情道:“好了,既然已經就了,那你可以走了。”
江臣彥溫婉一笑:“哪裏哪裏,這怎麼行,既然來拜山,哪能不帶供品呢?這可是京城來福樓裏最有名的桂花糕,我可是排了兩個時辰的隊呢,郡主娘娘好歹吃上一口,給小的一點薄麵。”說時,笑嘻嘻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包著幾塊糕點,遞在葉翎汐麵前。
葉翎汐鼻息間盡是馥鬱的桂花清香,一時心亂如麻,她咬著唇瓣,硬聲道:“不愛吃。”
江臣彥低頭看了一眼那個死咬嘴唇別扭的女子,故意逗弄道:“不對啊,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桂花糕了,真得不吃麼。”江臣彥兩指夾著一塊鬆軟糕點又湊在葉翎汐跟前晃了晃。
記得那時在藥王穀,自己總愛這麼拿汐兒愛吃的美食去引誘她。
雖然,汐兒不為所動,總愛大罵自己:“幼稚。”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去逗她,引她發笑。
“人是會變的,口味也會變。”葉翎汐任由她怎麼巧舌如簧,依舊板著她的冰顏。
這麼說,你該識趣了吧。
江臣彥一怔,停了片刻,緩緩說道:“也許口味會變,但胃是不會變的。人餓了,就必須要吃點東西的。”
葉翎汐緊皺著眉頭,口吻已有不耐:“我不餓。”
江臣彥被她吼了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過東西呢,多少吃一些吧。”
葉翎汐詫道:“你,你怎麼知道。”
江臣彥攤攤手,無奈道:“我今天跟了你一天了,得知你要去燕翎莊,這才半途劫車。”
葉翎汐強忍心中湧起的暖意,故作冷漠地下著逐客令:“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江臣彥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最後隻得無奈道:“好,那——再會。”
葉翎汐心有不忍,張口喊道:“等等。”
江臣彥心中一喜,興奮轉頭:“嗯?”
葉翎汐瞧著她得意又興奮的眉眼,又淡淡道:“把車門給我合上。”
江臣彥深深看了眼波瀾不驚的葉翎汐,無奈道:“諾。”利索地打開門,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將門重重地合上,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坐在車裏。
葉翎汐瞪大雙目,被她的無賴行徑給氣得漲紅了臉:“我是讓你先出去再關門。”
江臣彥厚著臉皮,故作蠢樣:“哎呀,小的愚鈍啊。——啊呀,我的頭好暈,腿好軟,啊呀,我大概是凍得發燒了,我走不動了。”一邊咿咿呀呀裝模作樣,一邊還將頭栽在葉翎汐的腿上,大吃特吃葉翎汐的豆腐。
葉翎汐哪料到她竟有這般無恥,怒喝道:“江臣彥,你到底想怎麼樣。”一把想要推開,哪想得江臣彥早有後招,將自己猛然抱住,身子依偎在她的懷中,頓時變得說不出的軟弱。江臣彥癡癡地望著麵若桃花的葉翎汐,柔聲道:“汐兒,我想你了。”
葉翎汐聞言後,強忍住胸中奔湧的心潮:“江大人,我不想你。”
江臣彥溫潤笑道:“不打緊,我想你就夠了。”說完,一把摟過葉翎汐的肩膀,想將她納入自己懷中。
葉翎汐自是不願,江臣彥也不勉強,柔聲笑道:“汐兒,別生氣了,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胡亂吃醋,更不該把你氣走,好汐兒,給爺笑一個。”
葉翎汐不理她,任她撒潑無賴也不給笑臉。
江臣彥見她將臉側過,忽然蹲在車上,兩根食指抵住兩頰,扯開臉皮道:“那爺給你笑一個。”
葉翎汐見她滑稽模樣,終究還是“撲哧一笑”,嬌嗔罵咧:“瘋子。”
江臣彥見伊人展露笑顏,洋洋得意道:“汐兒笑了,汐兒原諒我了,我就知道汐兒是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與我這無知婦孺一般見識。”
葉翎汐氣笑不得:“你這吃得哪門子醋。”
江臣彥坐在椅子上,神秘兮兮道:“還不是那齊王,他對你別有居心,汐兒可別著了他的道。”
葉翎汐勾起唇角,挑上那滿不在意的笑容:“嗯,還有呢。”
江臣彥見她如此輕慢自己的話語,鬱悶地嘟囔著:“還有,還有就是,他恐怕對皇位還有野心。”
葉翎汐雙目散光,顯然這個理由更加新奇,她挑眉問道:“噢?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