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小姐目送大元帥離去的背影,騎馬兀自佇立長亭眺望,直至看不到大遼軍隊的旗幟,方才打馬揚鞭回帥府。
自父親白元帥出征後,帥府近半月來相安無事。媚兒白天除了和二娘查氏處理西苑的雜事外,閑暇時就窩在翠竹軒和丫鬟們閑聊,日子過得十分快活。
“大小姐,您讓奴婢采摘的玫瑰花,奴婢洗淨風幹了,奴婢給您拿進來了。”一大早白大小姐在翠竹軒用完早膳,就吩咐玉蘭和鴻雁去收集風幹的玫瑰花。兩人各自拎著一個小花籃走進廳裏。
大小姐弄這麼多玫瑰花究竟想要做什麼呢?眾人心中感到十分納悶,問大小姐玫瑰花的用處,大小姐看著眾人但笑不語。
白大小姐著丫鬟找來搗捶和濃度很高的白酒以及濾紙剪刀備用。
她讓紅鸞和玉書拎著玫瑰花跟她去內室,其他人也好奇地趴在門口朝裏觀望,白媚兒笑著趕走了眾人,說呆會給大家一個驚喜,她又吩咐小廝去買一些精致的小瓷瓶,然後關上門和兩個丫鬟在內室裏鼓搗起來。
“紅鸞、玉書,你們先把玫瑰花剪成碎片。”白大小姐坐在桌旁吩咐兩人。
“是,大小姐。大小姐,您要做這麼多玫瑰花做什麼用啊?”玉書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白媚兒回兩個丫鬟以高深莫測的眼神。
“大小姐,您啊,總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奴婢都服了您了。玉書你還不了解大小姐嗎?她若不想告訴就別問。快點幹活。”紅鸞一邊剪著玫瑰花,一邊對主仆二人說道。
“知我者紅鸞也。”白媚兒笑著,語氣裏帶著點得意,朝兩個丫鬟得瑟地點頭。
“就你了解大小姐,你都快成大小姐肚子裏的蛔蟲了。”玉書不滿地撅起嘴。
“看看,大小姐,這丫鬟欠收拾了,你也當蛔蟲啊,你啊,快成拴毛驢的樁了。”紅鸞一席話,兩個丫鬟開始在屋裏追鬧起來。
“好了,快剪吧,一會有得你們累的了。留著點力氣吧。”白媚兒在一旁笑著勸道。
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人把兩籃子玫瑰花都剪好了,白媚兒吩咐兩個丫鬟往裏倒些少許白酒,命兩個丫鬟搗碎花瓣。
兩個丫鬟拿起石杵子一陣搗,累得滿頭大汗,兩人再也無心開玩笑嬉鬧了。
白媚兒看著兩個大丫鬟,她笑吟吟地和兩個丫鬟開玩笑。兩人共同回以白大小姐一記白眼,意思是大小姐你太壞了,奴婢們都筋疲力竭了,你老人家倒好,什麼主子啊,悲催!
白媚兒見搗得差不多了,吩咐兩人又往裏倒了一些白酒,兩人一陣詫異,可又沒有力氣問,小主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白媚兒拿起濾紙剪了一個圓,又在圓心剪了一刀,做了一個漏鬥。這時小廝把買回來的白玉小瓶子送了進來。白媚兒和兩個丫鬟用濾紙把玫瑰花液用反複過濾,最後裝在小瓷瓶裏。
“太香了,大小姐這回可以告訴奴婢這是什麼了吧?”兩個丫鬟聞著滿室的玫瑰芳香,陶醉得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沁人心脾的香氣。
“這是本大小姐發明的玫瑰香水,你們記住本香水秘方不外傳,對任何人也不許說。”不是她白媚兒小氣,容不得別人分享,而是她為以後打算,將來若能在洛陽開個香水作坊,洛陽的貴婦小姐都愛美,必是一本萬利,合計著白大小姐滿腦子的生意經。
“是。”兩個丫鬟一口同聲地應道,小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從小主子落水醒來以後,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白媚兒把做好的香水賞賜給兩個丫鬟每人一瓶,兩個丫鬟歡天喜地地接受了,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