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吟片刻,徐若琪突然問道:“爹,你說你二十年前,便一劍刺死了娘,那前些日子,娘不還與我們生活了許久嗎?”
“這件事情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徐正甫道:“當時我一劍刺開了雲影的胸腹,剖出了琪兒,然後便離開了。沒想到當時雲影還有口氣在,我走之後,她念動了咒語,祭起了五彩霞衣。”
此時旁邊的黑風點了點頭道:“我聽摩天族人說過,相傳當年的仙姑,曾有件至寶,便是這件五彩霞衣。它不但有提升法力、加快飛行的功效,它還有個最妙的用處。便是重傷之人,若是穿上,便可暫時穩定傷勢,瀕死之人穿上,便能使傷口暫時的愈合,起死回生,直到再次脫下。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徐正甫笑了一下道:“黑風大巫師隻說對了一半,便是這五彩霞衣的奇效,隻對仙姑後人有作用。當年仙姑被石化之前,便是以它將自己以法力逼出的、七月早產的女兒送出的地穴。”
徐若琪摸摸腰間的彩帶,仿佛上麵還有母親的溫度。
“方才之時,雲影為了救大家,才不顧自己的死活,脫去了五彩霞衣。然而她本已死去多時,所以肉身遇風則散。”徐正甫道。
一切都說清楚了,眾人都靜了下來。
洞外傳來有人落地之聲,然後秦弄玉和玄石跑了進來。
秦弄玉看到了地上的徐正甫,連忙上前跪倒道:“師父,你還好,弟子來遲。”
徐正甫看看秦弄玉,他右胸之處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有鮮血浸出,眼中閃關心疼之色。
秦弄玉笑笑道:“隻是些小傷,在紅土坡上之時,被您的劍氣遠遠的掃了一下。師父,您的傷如何?”
徐正甫慘然一笑道:“我還好,玉兒,你受苦了。”
秦弄玉連連的點頭,見師父好了心中大喜。他瞟了一眼身後的玄石,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此時玄石上前萬福道:“徐首座,晚輩摩天族玄石。”
徐正甫看看秦弄玉,再看看玄石,突然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弄玉,你自幼拜入我的門下,我對你亦師亦父,你的終身大事,我便作主了。”
秦弄玉點點頭,大喜。
“玄石小姐,你父母都已雙亡,那便由大巫師做主,我看你們兩個的事情便定了吧。”徐正甫道。
黑風點點頭,“很好。此前震山酋長在時,我們與虹光派多有誤會,還死傷了不少人。若是秦少俠能和玄石結為伉儷,便可化解我們雙方恩怨,還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秦弄玉和玄石對視一眼,低下了頭,但手卻拉到了一起。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若是無事,明日你們便完婚吧。”徐正甫道。
秦弄玉和玄石的頭低得更低了。
秦弄玉和玄石以及大巫師黑風回去安排明日的婚事了,吳天等人則留在洞中,照看冰中的黃衫,照顧吳天的孩子。
天黑的時候,千雪帶來了一個婦人,一個奶子肥大的婦人。
她把吳天的孩子抱入懷中,奶頭剛放入他的口中,小家夥便張開了嘴,大口的吸了起來。
吳天當然不便在場,而是走出了洞外。
今夜無月,徐正甫正在徐若琪的攙扶之下,仰望著星空。
吳天慢慢的走了過去,抱拳道:“徐師伯、徐師姐。”
徐若琪點點頭,徐正甫卻依然抬頭望天。“你們看,今夜的北鬥七星,分外的明亮。”
吳天抬天看去,果然,北鬥七星分外的明亮,特別是那天樞星。隻是突然的,那七顆星中有些星星不停的閃爍,忽明忽暗。而那輔星和弼星,卻突然都亮了起來。
天樞星暗了下來,天權星也暗了下來。徐正甫一愣,隨即笑了,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什麼。“天上的每個星位,都對派中的一人,我們七大首座,便各對北鬥七星。而輔弼雙星,每代弟子之中各出一位。虹光派上一代弟子中,輔星司馬天,弼星吳塵飛。而這一代弟子中,以我看來,便是你們二人。輔星是琪兒,弼星是吳天。”
吳天和徐若琪一愣,然後吳天問道:“徐師伯,成為輔、弼雙星,那便怎樣?”
“曆代的輔、弼雙星,都是武學奇才。”徐正甫道:“如今到你們二人,也是如此。隻是……曆代的輔、弼雙星都是命運多舛。比如司馬天和吳塵飛兩位,到目前,你們二人也都是如此,甚至於超過了吳、司馬兩位師弟。”
說到這裏,徐正甫轉臉看著吳天,正要交代什麼,突然,洞內傳出了一聲的慘叫,接著那個喂奶的婦人便慘叫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