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才點點天,可是臉上的擔心卻沒有收去。
江小貝“嗬嗬”一笑道:“掌門非是擔心你師妹的安全,而是擔心你們師妹情急之下殺了驚鴻,那樣思涯便真的成為了本派的死敵,即便吳天出麵也無可挽回了。”
薛不才聽江小貝如此一說,點了點頭。“江師叔祖果然高人,能看出我的心事。”
“就是呀。”李玦突然道:“徐若琪脾氣不小,而那驚鴻更是對她惡語相向,她們二人十八年的恩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言一出,眾人也是一陣的緊張。
“哈哈哈”江小貝突然又笑了起來。
李玦眉頭一皺道:“江師叔祖,我等都如此的擔心,你為何大笑呢?”
江小貝笑道:“若是在幾月之前,徐若琪定會和驚鴻鬥個你死我活,而今她與念玉母女相認,心情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有理,於是一陣的恭維。
江小貝也不客氣,居然一一的接受。惹的大家又是一陣的大笑,氣氛一緩,江小貝又反過來恭維在座之人。
“當年我隻見過中陣,今日一見大陣的威力,果然是中陣無法比擬的。有如此陣法,相信即便是吳天施展出虹光十字劍法,也未必是對手。”
江小貝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薛不才,顯然是話中有話,再或者,他已猜出了薛不才的心思。
薛不才幹笑兩聲道:“江師叔祖如此比較,似乎有些不妥吧。吳師弟怎會與大陣交手呢?都是自家兄弟。”
江小貝又幹笑兩聲,沒有再說下去。
此時江文廣走了進來,向眾人報拳道,“掌門、爹、眾位首座,晚飯時間到了,大家快來吧。”
“好,吃飯去。”薛不才笑道。
眾人也高高興興的出了天樞殿,此時外麵已飄著雪花,整個天樞殿前的平台已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這是入冬以來的頭一場雪,或許來年百姓們能有個好收成。”薛不才說著,帶眾人向天權堂飛去。
天權堂的飯堂那裏,眾人已基本到齊,薛不才一到,大家便熱火朝天的吃了起來。
外麵下著雪的時候,在屋裏喝著熱湯、吃著熱飯,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薛不才吃了幾口,再看看滿堂之人,心頭十分的滿意。不說是各幫各派,便是百姓,也多是圖個吃飽穿暖,過得平安罷了。而虹光派在自己的手中人丁興旺,漸漸成為了江湖第一大門派,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刻,自己百年之後,可以無愧於前人了。
薛不才想著,掃視著派中各人一圈,發覺少了兩人。徐若琪和念玉。
徐若琪去追驚鴻了,可是念玉呢?
於是薛不才問李玦道:“李師弟,你的徒弟念玉呢?”
李玦也是一愣,四下掃了一眼,確實沒有念玉的影子。李玦心頭一驚,她該不會是去找她的母親了吧。
“明昊,你見到你念玉師姐了嗎?”李玦問道。
旁邊一桌的明昊連忙的起身道:“父親,我剛才一直在救治受傷之人,沒有注意到。”
此時江文廣突然起身道:“稟李首座,我下午之時見到了念玉,她……她說山上受傷之人太多,藥草不夠,她飛到後山去找藥草了。”
薛不才和李玦聞言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有江小貝疑惑的朝江文廣看去,平時江文廣說話極少磕巴,剛才為何磕了一下呢?正巧江文廣的目光朝他看來,兩人目光一遇,江文廣連忙的避開,江小貝心頭的疑惑更加的強烈起來。難道文廣在為念玉隱藏著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嗎?
他們之間當然有秘密,隻是這個秘密害苦了念玉。若是此時他們去找念玉,或許那件事情便不會發生了。
念玉在哪裏呢?
這是江小貝心頭所想。
於是大家繼續的吃飯,飯間有不少人有說有笑,感慨著大陣、中陣的威力。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個搖光堂的女弟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搖光堂原本是單獨開灶的,因為議事,所以搖光堂的首座金夢潔才沒有回去。
此時那個女弟子跑了進來,看著滿屋子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芳菲,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金夢潔見自己的弟子如此的不講禮數,於是叫道。
大廳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數百道目光都落到了那個叫芳菲的女弟子的身上。或許目光也有壓力,或者是芳菲沒有見過世麵,麵對如此之多的目光,她居然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