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輕輕伸出了手,在檀心花的上空輕輕的發出一道光芒,那柔和的光芒包圍了檀心花,似乎是在撫摸、是在安慰。守了它十八年,吳天與他已有了很深的感情,與檀心花在一起的時候,超過了自己與兒子們在一起的時間。或許在吳天的心中,這朵盛開的花朵已經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知己。這麼多年來,吳天或許與它訴說了許多的心事,有喜有悲,還有無奈。
“吳師弟,檀心花隻能開十八個時辰,你要複活弟妹要盡快呀。”秦弄玉提醒道。
吳天也突然想起了此事,連忙的點點頭。
隻是他的目光掃了一圈,還是歎了口氣道:“魔彩珠終於還是沒有找回來。”說完這話時,他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吳言的身上。
吳言連忙的低頭,臉上卻是冷冷一笑。
吳天的臉上怒色一閃,“衫妹是你的生母,若是換了別人弄丟了魔彩珠,我定取他的性命。”
吳言見父親生氣,他臉上居然也出現了怒色,“哼,你休得假惺惺的。我早已知道了真相,我這一身的傷殘還有大哥的傷殘,都是拜你所賜。你為了爭得別的女人的歡心,居然對自己的兒子下如此狠心。更別說母親還是你親手殺……”
吳言說到這裏,吳天的身形一閃,人已到了他的麵前,他的手已舉了起來,便要舉掌擊下。
“爹。”吳邪等人齊聲叫道,與吳言關係甚好的吳寒甚至於跪到了地上。
吳天舉著掌,這一下不知是該擊下還是放下。看著孩子們的相勸,他原本要放下手的,可是再看吳言一臉不服之色,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他真想一掌擊下。這廝作孽甚多,早不該活於人世,若非是自己有愧於黃衫,他又是黃衫的親子,自己早就取了他的性命了。
“大哥哥,此時不可動怒。”千雪勸道。
吳天哼了一聲,“我且放過你,等你娘醒了,看她如何處置你。”
“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你又如何對的起我娘。”吳言骨子裏有他娘黃衫的機靈,口舌之上即便是千雪也常常說不過他的,更別說是吳天了。
吳天也冷哼了一聲,心道即便衫妹要取自己的性命,自己也要先費掉這小子的武功。他的丹田被自己以極強的法力封住,除非是自己,別人根本無法解開的。
吳寒等人也連忙將吳言拉到了一旁,免但是他再惹父親生氣。
場中氣忿有些尷尬,此時薛不才道:“吳師弟,檀心花交給我們看守,你便施法複活黃姑娘吧。”
“多謝。”吳天抱拳道。
“這裏有無憂穀的鑽石蛋和法相寺的金舍利,你要用哪一個?”江小貝說著一擺手,徐若琪和金夢潔走了上來,各自捧出一隻錦盒,站到了吳天的麵前。
盒子不用打開,吳天已感覺到了裏麵的靈氣。他左右看看,還是走到了徐若琪的麵前,邊打開她手中盒子邊道:“金舍利乃是前輩高僧遺骨,我魔族之手怎能染指。鑽石蛋乃是上古仙禽之物,亦正亦邪,我還是用它吧。”他說著,取出盒子之中的鑽石蛋。
鑽石蛋一遇空氣,發出陣陣的光芒。而那隻盒子之中的金舍利也微微的顫動,讓金夢潔一驚。
“金師姐莫驚,它隻是在呼應我剛才之言。”吳天笑道。
金夢潔下意識的點點頭。
徐若琪的目光一直在吳天的臉上,此時她突然道:“吳師弟,若是複活黃姑娘失敗,你當如何?”
吳天的身子一震,他看了一眼徐若琪,徐若琪說出的話乃是他心中一直回避的念想,每次觸及之時,他都遠遠的躲開,不敢深想。此時徐若琪突然問出,他不能不想了。
吳天想了一下,突然笑了,涯上之人都是一愣,他笑什麼。
“徐師姐不必擔心。當年我法力低微,卻借著魔彩珠之力複活了如雲夫人。此時鑽石蛋的靈氣雖然不及當年的魔彩珠,我的法力也非是當年所能比。如此一出一入,並沒有弱下多少。衫妹一定會活過來的,我還要與他重新拜堂成親。”
聞聽此言,徐若琪的身子一震。原來他一直想著這件事情,當年是自己扮成黃衫與他拜的堂,他此時提出要重新拜堂,顯然是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吳師弟,其實……”徐若琪還要再說什麼,吳天卻揮了下手,轉身向那間石屋走去。
“吳師弟,那天愁神劍?”薛不才問道。
吳天幽幽道:“掌門師兄不必擔心,此時天愁神劍尚在給檀心花輸送著靈氣,若是突然取開,恐怕對檀心花不利。待我一會兒摘花之後,你便可以將它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