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淇下意識地撫上小腹,輕咬著唇瓣道:“早就痊愈了。隻是……當年生佑兒時把皇上可嚇著了,這幾年他一直不同意我再生,原先我身上有傷,也怕自己萬一承受不住生產之痛扔下他們父子去了,豈不是……隻後來傷好了,他卻仍是不肯鬆口,我也是沒了法子。”
譚氏感歎道:“皇上這都是為了娘娘著想,他能有這份心意,也是娘娘與小殿下之福。太醫那邊怎麼說?可說能否再孕?”
“我都已經問過了,上回趁著寧先生進宮來,還特意請他診了診脈,寧先生也說已無大礙,可皇上偏是不許,隻說唯佑兒一子足矣。”喬英淇無奈歎氣。
那個人固執起來真是讓她束手無策,別的任何事,隻要她開口,沒有他不許的。唯獨此事,她可是軟硬兼施,百般武藝齊齊上,可他就是不肯答應。
怪隻怪她當年大意,不將小傷當回事,以致留有後患,生產甚是凶險,給他落下了心理陰影。
她本以為今生可以迎回前世那個無緣的孩子,可隨著長子年紀漸長,如今已是將近四歲,離上輩子孕育那個孩子的時間已遠,她不得不放下這個執念。
送走了譚氏,見左右無事,她幹脆便拿起針線,打算給兒子做件小衣裳。
趙瀚霆父子二人有不少貼身衣物均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製,小弘佑自是不說了,小家夥對這些穿的戴的從來不挑。趙瀚霆可不同,隻恨不得****將它們穿在身上。
隻因為,上一輩子,她從來沒有親手給他縫製過任何衣物,就連一個小小的荷包也沒有。
腳步聲在屋內響起,她抬眸望去,便見趙瀚霆含笑凝視著自己。她將針線放到一邊,起身迎了上去:“佑兒呢?怎不見他?”
“去看他的小狐狸了。”趙瀚霆懶洋洋地歪在榻上,順手將她扯落懷中。
喬英淇推了推沒推開,便也隨他。
“我竟不知他竟如此喜歡,隻一心一意地逗著他的小狐狸,連父皇都不理會了。”想到那個小沒良心的,趙瀚霆語氣頗有幾分酸溜溜的感覺。
喬英淇好笑地支著下頜:“連隻小畜生的醋你都吃,將來佑兒娶了媳婦,你豈不是整日都得泡在醋缸裏?”
“那怎麼能一樣?”趙瀚霆反駁,略頓了頓,嘀咕道,“本來他都說喜歡父皇比喜歡小舅舅要多,如今崢兒送了他這麼一隻討喜的小狐狸,他隻怕更喜歡小舅舅了。”
喬英淇失笑,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窩進他的懷中,纖手絞著他的衣襟,試探般道:“不如給佑兒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趙瀚霆撫著她長發的動作一滯,深深地望向她,見她滿臉的認真,忍不住長歎一聲。
這樣的話題這幾年她已經提了數不清多少回,並非他不願,而是不敢。若是子嗣的豐盛是以她的健康,甚至她的生命為代價,他寧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