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兩年又過去了,這兩年裏,他從不曾放鬆對江閩總督府的關注,可蘇銘韜無論在公在私,均一帆風順,不見有異。而他的小狐狸,也依舊快快活活、無憂無慮地過著每一日。
直到這一日……
趙弘佑濃眉緊皺,目光落到密函上,自言自語地道:“燕尚江何時去了江閩?竟與蘇銘韜有過接觸?”
燕尚江便是燕國公燕伯成嫡長子,亦即如今的燕國公世子。
正百思不得其解,門外突然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不悅地沉下臉,還不及嗬斥,便見新近提上來的護衛周源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殿下,蘇總督出事了!”
趙弘佑大驚失色,急問:“他怎樣了?”
“半月前,蘇總督帶著護衛外出,將近三日後方回府,哪知回來後突然身子不適,尋來大夫診脈,隻說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歇息數日便可。可誰也沒想到,數日過後他的病情不但毫無起色,反倒一日重似一日,到最後竟是昏迷不醒,氣息漸弱。”
“什麼?如此重要之事為何不早報?!”趙弘佑大怒。
周源低著頭不敢接話。一個身子康健的成年男子,不過是勞累過度稍稍抱恙,大夫都說了無礙,他們派出去的人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殿下雖說事無巨細皆要留意,可蘇銘韜身為一方總督,每日與之來往的人與事數不勝數,若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記錄上報,那還不得把人給累死?
誰也想不到一場甚至稱不上是病的病,竟能突然爆發那般大的威力,將眾人生生打了個措手不及。
“前太醫院正尹老大人辭官榮養後居於平雲城,此處離江閩不過數日路途,你立即不惜一切代價向平雲城傳信,請尹老大人啟程往江閩為蘇銘韜診治。”趙弘佑深深地吸了口氣,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周源領命,正要離開,又聽他吩咐:“順帶著查一查燕國公世子燕尚江,看他私往江閩所為何事?”
“屬下遵命!”
周源離開後,趙弘佑坐立不安,一時擔心尹老大人趕不及,一時又擔心他的小狐狸不知害怕成什麼樣了。他也不敢肯定蘇銘韜的突然病重與燕尚江有關係,但心裏對突然出現在江閩,並與蘇銘韜有過接觸的燕尚江始終有些在意。
這幾年的細查,蘇銘韜的人際交往狀況他可謂了如指掌,並不曾與燕國公府人相識,更從無公事上的往來,而他的性情,亦不是攀附權貴的。
他隻恨不得肋下能生雙翼,直飛往江閩看個究竟。
江閩總督府內,再過幾個月便滿十歲的蘇沁琬小臉發白,淚眼朦朦地望著躺在床榻上的昏迷不醒的爹爹。她的爹爹已經好久沒有與她說過話,沒對她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