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現在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正和王元齡、張仲陽一起準備分別會見扶餘光與金正仲。
在此之時,王輝以為跨國公司的老總要麼大腹便便,要麼麵如彌勒,骨子流的全是剝削別人的血肉後剩下的銅臭,但見了扶餘光及金正仲之後,卻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兩個人雖然都是四十多歲,卻一樣的長身玉立,俊麵美髯,風度翩翩猶如溫文爾雅的儒者,那一口地道的唐話,連王輝這個穿越者都自愧不如。
好在見麵之前王元齡特地向他說了,不要被他二人儒雅的外表所欺騙,生意就是生意,和形象沒有關係。本來會見是要分開的,因為地球人都知道了,兩國是死仇,而且是永遠不可能化解的那種,可兩個人卻渾不在意,似乎這些與他們毫無關係,讓王輝體會了一把生意與政治無關,經濟無國界的傳說現實版。
其實這樣更好,王輝因為王元齡借船的事,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借登萊水師的台唱一出大戲,開辦登州鹽場。事情本來沒有如此複雜,王元齡拿著常遠的書信去萊州借船,結果按書信地址找到的卻是萊州水師歸德郎將常坤的府邸,看了常遠的信後,常將軍大手一揮,借海鶻船一艘,水手四十人,士兵五十名隨時可以調取。這就像天上掉下的餡餅,才讓王輝心動了,有了這艘船,一來可以震懾兩國,二來可以充分利用背後的靠山,把水師的利益與自己綁在一起,如果自己小家子氣了,會被人看扁的。
開辦鹽場,首先是了解國家的政策法規,為此兩人專門宴請了文登縣衙的一名老文吏征詢,王輝對曆朝曆代的鹽鐵製心有餘悸,畢竟唐朝的王仙芝、黃巢兩位大佬是販私鹽起家,他可不願走他們的老路。
老文吏給二人做了詳細解釋,大唐立國不久,很多製度都是繼承前朝,除井鹽、池鹽實行民營征稅、民官合營、民營無稅三種形式外,在海鹽方麵則采取了馳放政策,就是鹽業開放,ziyou生產流通,像引發王黃之亂的榷鹽法、巡院製度,李世民大大還沒有想出來,他的小夥伴們都在考慮解決邊患,結束長久戰亂的大事上,此時正是空白期。
這無疑是個振奮的消息,王輝現在開始後悔把雪鹽之法交給朝廷了,隻是朝廷為何現在一直沒有動靜,他也很納悶。兩人第一時間通知劉大海招募靑壯,擇地挖池,並聘請當地長者為天氣觀察員,確立生產ri期。
接下來的會談,不僅底氣足,籌碼同時寬鬆不少。果然二人聽到明年起每人每月能分到二千斤的雪鹽時,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扶餘光哪裏還有半分儒者樣子,站起身來連連施禮,害的王輝趕忙拉住他。金玉仲還好些,強忍住激動坐在那裏,可端起茶杯時的顫抖,同樣出賣了他。
甜頭給完了,自然到了收好處的時候,收好處這件事一定要慎重,不能讓人惱怒,要讓人心甘情願,自己的商行畢竟開在人家土地,一拍兩散做法是絕對不可取的。王元齡在此前的做法已經很好了,以後商行甩開二人duli行動,如同在人家碗裏搶飯吃,話怎麼說,再以什麼地方妥協尤為重要,他先前曾考慮完全脫離他們的,但來到登州後看到二人的商行、船隻後,覺得代理人的製度其實挺好,為什麼要做涸澤而漁的事呢?抓住一兩件重要的物品也就算了。
仔細想了想,才道:“兩位掌櫃,我隻想聽聽你們能給我什麼?”“我可以給你們免費提供開辦商行地點,並且所有運到的商品除了我們代理的全部免稅。”扶餘光搶先道。金玉仲雖然沒說話,在旁邊頻頻點頭,表示這一切他可以同扶餘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