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揚這下沒有轍了,隻好回過身,咧著嘴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沒有的事,我怎麼會躲開你呢,我真的是有事忙,玉嬌你陪陪靈兒,我先走了。”飛快轉身,大步開溜了。
那女子眉頭輕皺,然後很快臉色如常,對朱玉嬌道:“妹妹,你在信上說的那個人在哪裏,還不給我介紹認識一下。”朱玉嬌臉色一紅,羞澀的低下了頭,偷偷回頭向王輝打了個眼色。
王輝真的不知說什麼好,王元齡領會意圖慢他都沒有像現在擔心朱家兄妹這麼捉急,到底是他們天真呢,還是這個白家丫頭厲害?可畢竟是一家人了,丟了份,同樣是丟他的臉。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張仲陽和金德曼,兩人的神情全是似笑非笑,不用說人家也在笑話他們呢。
這下不能再等了,走到朱玉嬌身邊,道:“玉嬌,這位美女是誰?是不是你常提起的白姐姐呀,哎喲,長得真俊呐!”她這樣欺負自己老婆,還同她客氣什麼勁兒。
朱玉嬌這傻丫頭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反而白了他一眼,繼而親熱地對那個女子道:“白姐姐,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和你說起的王安之,我的夫君,”並向他介紹:“哥哥,這是我在綿竹的好姐妹白靈兒。”
白靈兒仔細打量之下,心裏大為震驚,此前雖在朱玉嬌的信中看到,說王安之十六七歲,來到江南又聽崔玉真講起他年少俊朗、博學多才,但那全是抽象的描述,根本無法想象此人的形象。當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麵前時,直觀而真切,確實是那麼儒雅俊俏,一襲乳白長衫襯托的玉樹臨風,不像商海老手,而是一名翩翩的佳公子。
她此刻百感交集,綿竹一別,一切全部變了模樣,昔日的好姐妹成了對立的商敵,就連原來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大兄都避之不及,雖然剛才自己不動聲色的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可這個少年走過來,自己的心為什麼慌亂起來,難道怕了他?再看朱玉嬌,正定定地望著情郎,眼中的柔情蜜意馬上要滴出來,心底不禁泛出絲絲的妒忌。
她努力地壓抑著胡思亂想,笑吟吟道:“王公子果然一表人材,妹妹真是好福氣,不知何時能喝你們的喜酒?”“今年的八月十五是好日子,我一定會給姐姐下喜帖。”
“好啊,我一定到,王公子真是好本事,我們綿竹一枝花都被你摘下,如今來到江南,是不是準備要把江南攪個天翻地覆呀,”這話可太難聽了,是誰搞事大家還不清楚嗎,這分明是挑釁的意味。
王輝可不是朱家兄妹,近一年的商海曆練,早不是剛來大唐的樣子,哈哈一笑,氣勢逼人,朗聲說道:“彼此,彼此,我來江南沒幾天,怎麼都比不過白小姐的手段,不過我這人喜歡後發製人,有時候還真說不好,這鹿到底死於誰手。”“你,”白靈兒讓他擠兌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噢,忘了告訴白小姐一聲,我今年五六月份就要在益州開個酒坊,說不得還要您多多照應呢,以後玉嬌再回老家也方便了不是嗎?到時你們姐妹情深,閨中繡花,遊玩購物是何等暢快,”對朱玉嬌道:“玉嬌,和客人站於當街是咱們王家待客之道嗎?還不快將白小姐請至家中,你們沏上一壺紅茶,再慢慢相敘姐妹別後思念之情。”
“是啊,你看我都糊塗了,白姐姐,我家離這兒不遠,隨我回家吧,咱們這麼久不見,我有許多話想跟你說,夫君特意為我做了一些極品香水正好你也拿幾瓶。”小丫頭有點兒上道,話一出口,本來如受雷擊臉色蒼白的白靈兒,身體開始搖晃起來。
“白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小愛快來,幫我扶白姐姐去看醫生。”朱玉嬌緊張起來。王輝感歎,無知真的挺好,最起碼感情是真摯的,他越來越喜歡起朱玉嬌來。
“不用了,”白靈兒苦笑道:“我沒事,妹妹,你夫君好厲害,不到一年便能把你調…教的如此厲害,那邊還有人等我,我先告辭了。”盈盈一福,轉身便走。
“白姐姐,收手吧,你是鬥不過我夫君的,他馬上就要采取行動了,”朱玉嬌聲嘶力竭喊道。“我還有選擇嗎,你夫君是英傑不錯,就像他剛才說的,不到最後哪能知道誰是勝利者。”嘶啞中帶著堅定,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