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離看著呂洞玄，“跟你走？去哪？”
呂洞玄眼眸深邃，認真道：“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對打打殺殺厭倦了，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阿離沉默。
呂洞玄勉強坐起來道：“張狂他們一家，一旦出井，勢必會對病小姐展開針對，病小姐背後的勢力非常恐怖，就算有天門撐腰，這一仗也未必能贏，我不希望見到你再受傷。”
“那麼你的意思是？”阿離是聰明人，聽出了呂洞玄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你應該聽懂了我話裏的意思。”呂洞玄道：“張狂身邊有那麼多女人...能分給你的感情又有幾分？像他這樣的人渣，就算死在下麵...”
呂洞玄說話時一直注意阿離的表情，讓他欣喜的是，阿離並沒有表露出異樣情緒。
“你真這樣想？”阿離也坐了起來，表情很平靜。
“你同意嗎？”呂洞玄手臂有些哆嗦，不知是累的，還是太過緊張，他想去攬阿離，但在觸及阿離身體的時候又悄然縮了回去。
阿離深吸口氣，“張狂，他到底是我的男人。”
呂洞玄沉默了一下，“他不配。”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阿離問道。
“無時無刻...”呂洞玄坦白道：“我沒想過這次能活下來，我隻想跟你一起死。”
事實上……在跟隨阿離進入即將爆炸的實驗室的時候，呂洞玄就把自己當成了死人，他不想再受感情的折磨。
“洞玄...”
阿離聲音忽然有些顫抖，呂洞玄抬起頭，一隻溫熱的小手已經捧住了他的臉。
“你...答應我了？”
兩行清淚順著阿離眼角滑落。
呂洞玄心疼道：“別哭了，我不想見到你哭，我……”
聲音戛然而止。
呂洞玄的臉抽搐了一下，嘴角溢出鮮血，他苦笑：“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阿離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我不想這樣，我真不想這樣啊！可你，為什麼想要害他啊！”
呂洞玄看著胸前插著的匕首，表情前所未有的溫柔，“我不怪你，真的...別哭了。”
阿離哭的更厲害了。
“你做的對，做的對。”
呂洞玄躺下，吐出大口大口的腥血，“幸好，你先出手……不然……我真不知道會對你作出什麼樣的事情。惡魔……已經吞噬了我的心靈。我甚至……我甚至想……”
呂洞玄呼吸急促起來，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就在最後一點意識即將消失時，呂洞玄耳邊突然響起了師尊王梟的話：“你跟阿離，天生水火不容，勉強在一起，隻會傷到對方，不是水滅火，便是火吞水...”
“師尊...您說的真對呀。”
呂洞玄眼前一片模糊，忽地，他感覺額頭有些柔軟，那是阿離的嘴唇。
“洞玄，對不起，對不起呀....”
呂洞玄嘴角微微翹起，笑著抬起手，最後撫摸了一下阿離的臉頰。
……
“終於……出來了！”爬出深井的刹那，我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阿離，洞玄，你們在哪？阿...”
我朝四周看去，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不遠處，孤零零矗立著一座荒墳，我的破魔刀橫在墳前，阿離和呂洞玄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