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爺的大炮嘴果然非同凡響,幾句話就把張語嫣轟得從鼻子尖到耳朵梢全紅了。
謝芳一把摟過張語嫣,埋怨道:“自強,你看你!”
包爺摸著大腦袋,訕訕傻笑。
“不過,那都是從前了。”謝芳情緒低落,突然發現語嫣一身穿著非常樸素,衣服都洗白了,邊角很多地方還起了毛邊,不由歎了口氣,“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甄男對張語嫣,談不上暗戀,是那種朦朦朧朧的好感。但她能第一時間來看自己,還是讓甄男很感動,聽養母語氣異樣,眼簾不由微微扇動,極想睜眼看看張語嫣。
“天天好像要睜眼哎,語嫣姑娘,真是太神奇了,他好像能感覺到你來了耶!”第一個發現異常的,仍然是對兒子念茲在茲的謝芳。
“是啊是啊,丫頭想看美女呢,重色輕友哎!哼,包爺來了,你無動於衷,語嫣姑娘一到,就想睜眼了?來來,包爺幫幫你!”包爺說著就要上手去掰甄男的眼皮。
“自強哥!”
語嫣一句話,就讓包自強訕訕收手,尷尬笑道:“嗬嗬,我是懷疑丫頭裝昏迷呢,嚇嚇他,哪能真上手?”
包爺表現得不僅一點不悲傷,反而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來對這家夥的友誼得重新評估了。甄男正值腹誹,忽聽帝魂道:“小子,小丫頭是個可靠人,大事可托。”
一股元力湧入腦海,那是帝魂助甄男使用傳音入秘。
大事可托,托什麼事?二人腦路相通,甄男瞬間明白,開口道:“語嫣!”
張語嫣渾身一震,腰背唰地挺直了,美眸圓睜,隔著一層水霧瞪著甄男。甄男麵上扣著氧氣罩,緊閉雙眼,分明還是植物人狀態,可聲音如此清晰,是他的沒錯!語嫣神情恍惚,猶似做夢般站起身,來到病床前,向甄男俯下身子:“甄男,剛才是你叫我麼?”
“這孩子癔症了,為情所困啊!”包爺搖頭晃腦,大發感慨。
“孩子,你沒事吧?”謝芳跟過來,手放在語嫣肩頭,不住搖頭。
甄男用的是傳音入秘,也就是通過腦電波定向交流,除了張語嫣,謝芳和包自強都沒聽到甄男剛才說話,難怪會對張語嫣的表現深感詫異。
“張語嫣,是我,我很清醒,但這件事除了你,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別說話,表現正常點,坐下聽我說。”
張語嫣淚流滿麵,徹底懵了,都不知道如何坐下的。謝芳和包自強手足無措,不住安慰,倒把甄男這個病人涼到了一邊。
張語嫣稍稍緩過神來,一邊用紙巾擦淚,一邊聽甄男講:“語嫣,你聽好了!我醒了,但我隻能裝,因為有人要害我,在沒有自保能力前,我隻能這樣裝死。不久後,我會再度腦死亡,但我實際上並沒死,我的魂魄去了另一個地方。我希望你能說服我媽媽,讓她一定要堅持對我繼續治療,更不能把我的肉身送入太平間,記住了?”
張語嫣淚不住地流,頭不住地點。謝芳和包爺手足無措,很懷疑張語嫣受刺激太大,精神出了問題,又哄又勸,就差要叫醫生了。幸好會客時間到了,護士過來趕人,才把張語嫣姑娘從不知如何解釋的窘境中解脫出來。
包爺和張語嫣前腳走,甄懇後腳便到了。甄總出馬,院長和主治醫生出麵相陪,介紹情況。甄懇微微點頭,表情高深莫測,對侄兒腦波恢複正常這個重大康複跡象表現淡然。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病情,留下楊雅芙和周婕妤照顧甄男,其餘人退到了外間會客廳。
“方醫生,能不能對病人取精?”外間,盡管甄懇刻意壓低嗓音,對甄男來講,卻猶如對麵而語,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他的神魂得到赤眉龍丹滋補後,感官變得異常敏銳的原故。
方醫生道:“理論上可行,具體得谘詢生殖科醫生,不過請恕我直言,依病人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采精。”
短暫的靜場後,甄懇的聲音再度響起:“實不相瞞,我大哥英年早逝,膝下隻有這一個孩子。我擔心,一旦這孩子再有什麼不測,那我大哥就絕後了,所以……”
“理解理解,完全理解,甄總手足情深,可表日月,叫人感佩啊!”院長大發感慨,引來旁邊之人一片附和聲。
“甄總,這樣吧,胡醫生是生殖方麵的專家,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聽聽他怎麼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