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馬鳴怒罵聲中,惡狠狠賞了朱相臣一耳光。
“馬前輩……”朱相臣捂著火辣辣的腮幫,話音未落,馬鳴已閃身出了洞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洞穴中響起“咯嘣嘣”聲,朱相臣搓了一陣後牙槽,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睡夢中,朱相臣麵目猙獰,繼續狠搓後牙槽,他夢見自己正在啃食宋天保的血肉。
“啪!”腮幫又是一陣巨痛,朱相臣痛醒了過來。
“噗噗!”朱相臣吐了兩口血沫,兩顆牙齒掉在地上。
“朱前輩,你幹什麼?”朱相臣捂著腮幫,含混不清道。
朱相臣搓了半夜後牙槽,牙床鬆動,被馬鳴用力不大的一掌就扇掉了兩顆牙齒。馬鳴卻以為自己出手重了,略感內疚,語氣放緩道:“朱相臣,張萬海已死,你可以放心去了。我已和郝鎮長聯係過,你可先到盤龍鎮謀個差事。”
“謝謝馬前輩!”朱相臣滿腹委屈道,卻不敢提請馬鳴替自己報仇一事。
幾天後,朱相臣出現在盤龍鎮郝鎮長府邸大門外,鎮衛通報上去,郝天利見都沒見,直接傳下話來,讓他找鎮衛隊長報到,做一名普通鎮衛。朱相臣情知這是郝天利怪自己做事不謹慎,因此也不敢再堅持,乖乖報道去了。
其實怪罪根本談不上,朱相臣這樣的小人物,根本入不了郝天利的法眼,他此刻,正在忙著接待兩位重要的客人。一個是邱爾班,皇城七長老,血隱者;另一個是尹樂樂,皇城二長老尹長生族孫,來幽靈星曆練的陽人。
“郝鎮長,尹樂樂這孩子本大人就交給你了。”邱爾班道,“行前尹長老特別交代,這孩子比較調皮,要嚴加管束,不許出亂子……”
說到這裏,邱爾班口唇間金元湧動,變成了無聲交流:“尹長老說,無論我們的計劃,還有福契人大賽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千萬別捅蔞子,因此尹長老特意叮囑,尹少爺若惹出什麼事,要息事寧人,切忌因小失大。”
邱爾班改傳音為明言:“近日皇家卜者夜觀天象,見金星異常明亮,並於每晚子時發生九次跳躍,因此預言這屆福契人大賽的九名福契人將全部來自南域,所以,尹長老才特意安排自己的族孫來到南域報名參賽。郝鎮長,尹長老能將自己的族孫委托給你,代表了對你的信任,郝鎮長你要好自為之,珍惜機會。”
這是他媽的一樁好差事嗎?這個叫尹樂樂的,一看就是個目中無人,我行我素的世家子弟,老子約束得了嗎?郝天利瞅一眼對麵旁若無人飲茶啖果的白淨青年,心裏一陣苦笑。
心裏這樣想,嘴上卻道:“尹大人的事,屬下自然不敢怠慢。這樣,古澤村的衛隊長安宰,是我們的人,尹少爺可前往那裏短暫曆練一段時間。邱大人覺得如何?”
邱爾班當然清楚郝天利在打什麼主意,誰不想擺脫這個刺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輕輕點頭道:“這樣也好!”
隨後,邱爾班再度傳音:“郝鎮長,請密室一談。”
郝天利會意,站起身來,笑看尹樂樂:“尹少爺請安坐片刻,郝某送送邱大人,即刻便回。”
“神神叨叨的,你們自便!”尹樂樂正臉都不抬,乜斜著眼道,“這麼說我可以喚餘童進來了?”
郝天利陪笑道:“那是自然!”繼而衝門外揚起聲音,“來人,給尹少爺添果續茶,另外將尹少爺的仆人請進來。”
安頓好尹樂樂,郝天利將邱爾班領到了一處密室,二人對麵落坐。
“郝鎮長!”邱爾班肅顏道,“盤龍鎮的鳳嶺村,事關計劃成敗,尹長老相當重視,但未免引人注意,目前還不宜加派更多人手,所以還得靠郝鎮長一力維持。你務必要上心,有什麼事及早彙報。”
“邱大人!”郝天利麵色凝重,“昨晚鳳嶺村就發生了點意外,我也是剛剛得知,正準備傳訊彙報,邱大人正好到了。”
“什麼事?”邱爾班聲音發緊。
“是這樣……”郝天利把宋天保驅逐朱相臣,關押張萬海一事簡單講述了一遍,最後道,“好在馬鳴還算機警,當晚潛進鳳嶺村,將張萬海殺了。據後來了解,當晚正好南域二長老畢升華,以及黑紅雙煞同時現身鳳嶺村,宋天保忙得焦頭爛額,還沒來得及審問張萬海。”
“亡羊補牢,猶為未晚。”邱爾班輕輕頜首,隨後沉吟道,“這是不是說,鳳嶺村現在已經沒有我們安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