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男的玉枕玉雖然很痛,但好在不致命。很明顯,打出那塊石子的風狗意在製穴,而非傷人。若不然,石子打破神府,甄男豈有命在?
“九兄,妙計!”
“十一弟幹的不錯。這人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千萬別傷了他。”
幾隻風狗議論著,替兩個同伴解了穴道。其中一隻風狗將甄男馱到背上,在其餘風狗的簇擁下,向石筍林深處走去。半個時辰後,光線一暗,鼻息嗅到濃烈的異味,甄男被帶進了一個洞穴。
“大王,就是這個人!”
“九弟辛苦了,給他解開穴道吧。”
“是,大王!”
甄男的後腦勺微微一痛,隨即一股丹元衝進玉枕穴,便恢複了行動自如。有風狗抱過一塊石頭來,放在甄男身後。
既來之則安之吧,甄男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坐了上去。剛一坐下,屁股上一陣火燒火燎的痛,這才想起那個地方暫時還不適合與硬物親密接觸。
甄男索性站起,衝很舒服地趴臥在正麵高台上的一隻風狗抱拳道:“大王,甄某迫於無奈,進入貴寶地,但隻是想借道,一點惡意也沒有,請大王明鑒!”剛才風九稱呼高台上的這隻風狗為大王,所以甄男也以大王相稱。
狗王抬起一隻狗爪,揮了揮,淡然道:“你不用說了,自從你和那個老家夥來到石筍林那一刻起,你們的一舉一動就都在本王的監視之下。本王知道你是被逼進來的,而且知道你對一隻猴子以命相護,所以本王有理由相信,你對我們這些半人族是不會有惡意的。”
誒……本少爺運氣真有這麼好,讓黑眉那老家夥都忌憚萬分的風狗之王,居然這麼和靄可親?甄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見狗王翻身坐起,就像一隻大猩猩般人坐在石台上,兩隻眼睛突然霍霍放光,直盯在甄男臉上,聲音略顯緊張地問道:“你姓甄,叫甄男,你是克煞星,是你鎮壓了左血瞳。本王說的對不對?”
連狗都認識自己?這咋說的,一不小心成名人了哎!甄男一愣,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本王說的對不對?”狗王見甄男半晌不說話,緊張的神情表現得更加明顯了。
甄男托著下巴向上一送,“哢吧”聲嘴巴合攏,這才點頭道:“對!可是大王,但你怎麼知道?”
“啊!謝天謝地啊,果然是你!”狗王雙爪合十對著虛空連連拜謝,人臉上喜形於色,看上去非常滑稽。
“好啊,太好了!”洞穴中的諸位風狗更是脫口歡呼起來。
“請問大王,你怎麼知道我的事?”風狗們光顧興奮,沒人想到要回答問題,甄男鬱悶非常,又把剛才的問題高聲重複了一遍。
狗王突然躍下高台,爬伏在甄男麵前:“恩人在上,請受本王一拜!”
“拜見恩人!”其餘風狗將甄男圍在核心,團團跪拜。
“喂,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甄男大聲道。
心想:“再這麼下去,本少爺這個恩人就要被你們這幫忘乎所以的家夥按在悶葫蘆裏活活給悶死了,那你們就等著樂極生悲吧!”
“都肅靜!”狗王站起身來,先製止了大家的喧嘩,然後問道,“剛才是誰把恩人屁股打傷的?”
“是風十三!”聽聲音像是風九的。
“風十三,過來,給甄恩人看坐。”狗王命令道。
風十三走到甄男身後,靜靜爬臥在地,而且用狗脊梁不住拱甄男的臀部。
這是要給本少爺當肉墊嗎?甄男深感好笑。
“甄恩人請坐,聽本王將其中原委慢慢道來!”狗王伸手相請,然後自己在甄男對麵坐在了另一隻風狗背上。
“風十三,那就不客氣啦!”甄男說著,小心翼翼坐了下去。
謔!好舒服,既柔軟又暖和。甄男這才踏踏實實坐了上去,傷口處一點也不痛!
“石筍林的北麵,有一條大河……”甄男還在感受高級的座椅,狗王已經開講了。
石筍林的北麵,有一條大河,是石筍林與外界一道天然分界線,風狗每天都會到這裏巡視疆界。一個多月前的某一天,當風狗例行巡邏時,在河灘上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這個人全身大一點的骨頭幾乎全斷了,腦袋上也有兩個破洞,還嗆了一肚子水,已然進氣少出氣多,陷入深度昏迷中。這種情況相當嚴重,意味著陰靈元在快速喪失,如果不能盡快實現逆轉,這個人將像夏日陽光下的雪人一般很快融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