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某愚鈍,不知身犯何罪,請齊特使指教!”甄男淡然道。
這就是那個福煞星嗎?氣度倒是不凡,可惜修為太低了,齊懷仁不經意地搖搖頭,打著官腔道:“身為陽人,廣受幽靈星禮遇,你們本該遵守法度,知恩圖報,可是你們……魯隊長身為官差,你們竟敢擅自拘束,還動用私刑,不僅斬了魯隊長一隻手,而且居然還想殺人,若不是齊某及時趕到的話,魯隊長就身首異處了。這可是重罪!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嗬,齊特使,好大的威風啊!”甄男冷笑道,“官差怎麼了?官差就不講理了麼?你應該先問問魯副隊長,他為什麼會丟掉一隻手?魯副隊長,請你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給齊特使聽好不好?”
“我,我……”魯副隊長囁嚅著說不下去。他被人家耍了,有苦難言,能講什麼?又能怎麼講?
“好,你不說,我來說!”甄男笑道,“齊特使,是這樣……”
甄男一五一十,將魯不道因一指甲蓋銀茶斬了蓋人狼一隻手,又“搶食”甄男的紫茶,所以按等價交換原則,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還欠著一顆腦袋待付。
“甄某做生意,向來老不欺少不哄,明碼實價,這樣算下來,魯副隊長還欠著甄某一顆項上人頭呢。齊特使,你來得正好,請你做個見證。”甄男最後道,說著話便起身笑眯眯緩步向魯不道走過去,“魯副隊長,甄某來收債了哦,利息嘛就不要了。”
“齊特使,別聽這小子胡說,屬下怎麼會如此下作,搶他的紫茶吃?”看著一步步逼近的甄男,魯不道如見索命無常,一邊用漏風的牙齒含混不清地爭辯著,一邊躲到了齊懷仁身後。
正這時,門外似乎有人影一閃。
“朱掌櫃消失了這麼久,也該把你請來了吧!”甄男隱隱猜到是誰,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繼續按預定計劃表演。
“魯副隊長,敢做不敢當麼?你做了什麼,大夥可都瞧見了,是不是啊?”甄男環視眾人,頓時迎來一片附和聲,然後接著道,“更何況,你的所作所為,店小二也是親眼所見,當然,你是村衛副隊長,他不一定敢做證。但是,你嘴角邊還有紫茶殘膏,這一點,你能否認麼?”
“我,我……”魯不道明明很冤枉,但此刻隻覺得百口莫辯。
“嘿嘿,理屈詞窮了吧?那還等什麼,立馬的,伸出頭來,欠債還錢!”甄男手腕一抖,湛瀘劍出現在手上,“齊特使,麻煩你老人家讓一讓,甄某要收債了。”
“小子,你太放肆了,你眼中還有本特使麼?”齊懷仁厲聲怒喝,金丹氣場沛然而出。
金丹氣場全力施為之下,齊懷仁赫然發現,蓋氏三雄、赤眉和魯不道東倒西歪,隻有帝魂和甄男,一個端坐如山,一個挺立如鬆。
甄男自己也發現,臻入丹境三重後,在金丹一重氣場的直接壓製下,竟然不受什麼影響,心中頓時掠過一陣狂喜,心道:“早知這樣,還需要帝魂做後盾麼,老子一個人就把你們擺平了!”
“齊特使,公然包庇下屬,想賴賬不成?”甄男眼中,兩朵金光稍綻即斂,懾得齊懷仁神魂一陣惶悚。
施出金瞳術,是甄男有意為之,他就是要給齊懷仁再加一層壓力,這層壓力,就是談判的籌碼,將迫使他痛快接受自己的提議。
“齊特使,仗勢欺人麼?”轟然一聲,帝魂也來錦上添花,祭出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什麼級別的氣場,立刻將齊懷仁的氣場沙彌於無形。
齊懷仁托大了,因為他不了解這三個聞名盤龍鎮的陽人。
鳳嶺村和古澤村損失了兩名隊長,盤龍鎮損失了金丹境好手呂無法,這些人都是血隱者,是可委以重任的高手。接連損失了三個人,鎮長郝天利頓感人手捉襟見肘,齊懷仁就是這種情況下被郝天利從其它地方抽調過來的血隱者,並立即以特使的身份委派到鳳嶺村,看護血煞門在鳳嶺村的重地——鳳嶺。
齊懷仁初來乍到,對於甄男三個陽人的大名略有耳聞,但也沒當回事。受天地法則製約,幽靈星上的陽人,修為不可能達到金丹境,所以齊懷仁天真的以為,這三人再厲害,在他的金丹修為麵前,隻有被碾壓的份。
甄男不懼自己的金丹氣場,金瞳術懾人魂魄,甚至帝魂的氣場還要強過自己,多重打擊下,剛剛還自我感覺超級良好,渾然不可一世的齊懷仁的囂張氣焰立刻就熄滅了,一時間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