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果就一盤,接下來的是金果,檔次雖差點,但管夠,一盤又一盤流水線般呈送上來。
好不容易逮到吃白食的機會,沒一個客氣的,在連續消滅幾十盤果子後,眾人終於感覺到腹內陰靈氣憋漲,再也吃不下去了。
“要是能喝口好茶,衝衝食就好了。”眾人皆作此想,十道探詢的目光看向畢升華。
“來人,上茶!”畢升華察言觀色,拍掌呼叫。
工夫不大,仆人提著把特大號茶壺進得門來,尚未到桌前,紫福茶特有的濃鬱清香已在屋中彌漫開來。這把大茶壺,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用一隻水桶安上壺把壺嘴後改造而來,足可以化開一罐紫茶膏。
咂咂!現場一片稱奇。他們活的年頭可都不短了,就沒見過這麼牛逼的主。敗家不牛逼,有敗不完的家才叫真牛逼。
“這家夥,莫不是把半個南域都貪了吧,以後可得防著點!”韋一暴偷瞟一臉淡定的畢升華,如此想到。
“我來,我來!”又是米鏡搶著上前,從仆人手中接過大茶壺。
這回倒不麻煩了,轉個身就是,因為這貨的椅子塌了,他自始至終就是站在進門的位置啖靈果的。
“王上,讓屬下來服侍王上,祝你老人家萬壽無疆!”米鏡畢恭畢敬,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提壺續茶。
“有勞!”美食悅心,香茶怡情,韋一暴此刻心情極好,破例給了米鏡一個笑臉。
馥鬱茶香蕩漾開來,嗅之即醉,眾人拚命吸鼻,沒有人注意到米鏡手上的小動作。又或者,這個小動作太過隱蔽,全被大茶壺和米鏡胖大的身體、寬大的袍袖遮擋住了,即便仔細瞧,也不可能看出端倪。
大茶壺密封很好,壺身上有個進氣眼,若堵上就倒不出茶來。米鏡倒茶時,大拇指按在氣眼上,大壺裏的茶自然倒不出。而用來給韋一暴斟茶的,卻是他藏在寬大袍袖中的另一把小壺。小壺中的茶也是紫茶,隻不過裏麵摻了點好東西。
“王上,請喝茶!”米鏡將斟滿的茶杯放在韋一暴麵前,恭敬道。
茶是紫福茶,看不出有何異樣,韋一暴身居高位,喝過不少,不可能認不出來,當下也不疑有它,舉杯就飲。紫福茶一入口,韋一暴就覺得,這杯紫福茶,比之前任何一次喝過的,都要香,其中的陰靈氣極度濃鬱,感覺簡直不要再好,所以不由自主後手仰起,一口幹盡。
“好茶!”韋一暴擊節讚歎,就好像他從未喝過一般。
“嘿嘿,難得王上這麼好的雅興,請王上再滿飲一杯。”米鏡再次幫韋一暴續滿空杯,這才開始輪流給其他長老續茶。
會客廳內紫茶飄香,嗅之生津,眾人早已急不可耐,皆是茶到杯盡。米鏡隻得拖著肥胖的身體一遍遍替大家篩茶,連續續了幾輪下來,他自己竟是沒顧得喝上一口。
一時間,廳堂內,茶香氤氳,汩汩的倒茶聲、吱吱的喝茶聲、米鏡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交彙成一首賞心悅目的美妙交響樂。眾人沉醉其中,沒人注意到韋一暴的表情越來越反常。
目光漸漸散亂,忽狠戾忽迷茫忽頹廢,臉上表情也開始陰晴不定,忽爾咬牙切齒,忽爾溫柔無限,眨眼卻又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突然,韋一暴開始說胡話。
“惡煞,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老天爺啊,老子死不瞑目啊!”
“惡魔,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嗚……老子做不了鬼了,嗚……”
……
眾長老目瞪口呆,茶也顧不得喝了,注意力都聚焦在韋一暴身上。
“剛才就見王上不太對勁,他這是怎麼了?”畢升華愕然道。
米鏡篩了半天茶,也累了,將大茶壺放在麻生太手邊,也顧不得理會韋一暴如何鬧騰,他自己一手各端一杯茶一旁喝去了。
麻生太順手提起大茶壺,幫韋一暴篩滿,然後雙手奉上:“王上連日操勞,怕是勞累過度了。王上,再喝杯茶消消乏吧!”
韋一暴劈手奪過,舉杯一飲而盡,突然將空杯擲碎在地,一把薅住麻生太衣領,雙目血紅,如欲吃人:“他媽的,這茶味道不對,你說,是誰偷喝了本王的好茶?”
“王上,我……”王上顯然是得了失心瘋,沒法跟他講道理,麻生太隻能小聲分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眾人,希望大家趕緊過來替自己解圍。
“王上!”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