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高空,就是陰陽靈氣的分界線,甄男現在所在位置,估計高出地麵至少百丈開外,但他並沒有感覺到陽靈氣對他的傷害,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種情況很不正常,用淨靈之體根本解釋不通。甄男是淨靈先體不假,但他也是神魂之體,陽靈氣是一切神魂之體的殺手,短期暴露在陽靈氣中,甄男可保性命之憂,但起碼會感覺到痛,極致的痛。又或者用臻入金丹巔峰也解釋不通,想當初幽魂大帝,人家可是聖丹境的強者,仍被罡風撕得粉碎。而罡風,本來就是陽靈氣。
但驟逢巨變,甄男腦子暈乎乎的,什麼原因他一時想不明白而且現在也沒時間想明白,因為他的朋友們還在下麵。剛剛一場地震又接一場颶風,他急於想知道他們是否安然無恙。
甄男解除了禦風的金元,呈自由落體向雲海降落,甫入雲海,就再度意識到反常。呼吸間,隻有絲絲潮氣,而絲毫體驗不到靈霧所帶來的神清氣爽感。
這就是真的雲霧,是如假包換的水汽凝成的霧,而絕非陰靈氣雲!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甄男震驚莫名
遠看霧氣濃重,但一旦進入其中,才發現並非想像中的伸手不見五指,仍有幾十米的能見度。工夫不大,透過雲霧,甄男已能看清地麵的大致輪廓。
但看到的景物,讓甄男第三度大吃一驚!
此霧非彼霧,此景也非彼景!福地容顏已改,晉階之梯不見了,山巒變成了平原,仿佛瞬間發生了穿越。
但,下方由福緣樹冠構織的鬱鬱蔥蔥的綠海告訴甄男,他仍在幽靈星。
拿眼一掃,福緣樹大約九棵,看規模應該是一個鎮子。甄男尋隙而入,從福緣樹冠進入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鎮子。
甄男降落的地方,正好是銀福緣樹之下,這裏是黃金地段,能住在這裏的,都是顯貴之人。
左右打量,鎮子內闃寂無人,一片死氣沉沉,麵前倒是有一所豪宅,但大門緊閉。
這所豪宅,屋高牆厚,門楣闊大,一看便知宅子的主人定是身份地位顯赫之人。
甄男此刻急於想打聽這是什麼地方,便上前幾步來到大門前,手扣門環,高聲道:“有人嗎?”
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人來開門,甄男焦躁異常,握手成拳,用力擂打,門楣上積年的塵土被震得簌簌而落。
“有人嗎?開門!”擂門聲非常響,喊聲非常大,簡直十裏可聞。
如果這所兩進的宅子裏真的有人,那他就算是個死人,也應該被吵醒了。
“什麼人敢在朱府門前大呼小叫?活膩了不成?”門內傳來低喝聲,聲音被刻意壓低,但難掩怒氣。
聲音剛落,“吱!”一聲輕響,嵌在大門上的一扇用來觀察的小門開了,一顆光頭貼在小門洞上向外看。
光頭主人長相奇特,圓圓頭,圓圓臉,扁圓的鼻子,圓嘴巴,整顆腦袋上不僅寸發不生,連眉毛都沒有,形象相當動漫和滑稽,但那一雙圓眼中的冰冷凶光卻讓人脊梁骨發冷。
光頭人從小門洞伸出一隻奇長的胳膊,攆狗一般揮動:“哪來的野小子,咋呼什麼?滾滾滾快滾!今天若不是朱老爺開壇之日,朱大爺我非打得連你娘都不認識你!”
“你!”甄男抬手點指。
甄男正值情緒焦躁,被姓朱的劈頭蓋臉一頓嗬斥,又聽他口出不遜提到自己過世的母親,火氣騰就起來了。
“我怎樣?”姓朱的光頭翻了翻白眼。
想到有求於人,而且自己剛才擂門動靜的確大了點,也算有錯在先,甄男隻得強自壓下火氣,深吸一口氣道:“在下隻是想打探點事,耽誤不了朱大哥多少時間,還請朱大哥行個方便。”
姓朱的圓眼向上斜吊,兩眼翻白:“他媽的小子你聾了還是咋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滾,快滾!驚到了朱老爺,叫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這句話,他連看都懶得再看甄男一眼,“呯!”一聲關上小門,消失在門後。
“惡奴!惡奴!”甄男怒塞於胸,抬腳就要踢門,半途卻又悻悻收了回來。
人家沒有指路的義務,雖惡言惡語,卻也犯不著為這點小事抄了人家的家。但終究一口惡氣難出,甄男指端凝刃,在大門上一通狂舞。
魂刃通體赤紅,貫注著真火,木質大門與之相觸,頓時青煙繚繞。青煙散盡,門扇上顯出兩行鏤刻的字:“朱宅養惡奴,小心把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