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殄文嗎?”我問高鉉。
高鉉搖搖頭說,我隻是聽說過,但並不認識。
他說,我有個辦法,我們 可以把它拓下來,找個明白人看看。
我跟他說,我們先別管這些字,先弄清楚,是誰把殄文寫在門上的。
我把香灰拿出來,然後鋪在屋門的周圍。
果然在香灰上又出現了雜亂的黑腳印,肯定是一直跟著我們的東西留下的。
看來字也是它寫的。
我突然覺得這些字很重要,可以通過它們知道對方的意圖。
我問高鉉,怎麼把殄文拓下來?
高鉉說,殄文最怕陽氣,陽氣太重會把它衝淡,會很快消失的,所以得先用至陰的血液護住它們,然後再用符紙拓下來。
對於這方麵的事情,高鉉比我明白得多,這些都交給他去辦。
高鉉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在家等著他,就這這時,一陣喧嘩聲從樓上傳過來。
好像有人抬著什麼東西,正在往樓下走,緊接著一陣哭聲響了起來。
我到了走廊裏,這才看到,原來是樓上的鄰居在往下抬人。
我家樓上住著的是一家三口,和一名七八十歲的老人。
倒在擔架上的就是那名老者。
大夥比較熟,周圍的鄰居都在幫忙,。
我走過去抬住擔架的一角。
老人的臉上蒙著布單,看樣子已經去世了。
他們打算把屍體抬到停屍房去,縣城裏死了人,都要先送到火葬場。
隨著大夥往下走,擔架微微傾斜了一下。
忽然老者的屍體晃動一下,臉從布單下麵露了出來。
沒看到她的臉還好,臉一露出來,驚呼聲幾乎同時響起來,擔架差點被扔在地上。
老太太的臉青幽幽的,最特別的是,她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嘴裏好像含著什麼東西。
走在擔架旁邊的是一名五六十歲的老頭,大夥都叫他陳叔。
陳叔是個很有經驗的人,在附近也很有威望。
要不是有他撐著,估計跟前的人都跑光了。
陳叔目不轉睛的盯著老太太的嘴巴,問她的女兒,你娘是怎麼去世的?
她女兒邊哭泣邊說,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氣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陳叔讓大夥把擔架放在走廊裏。
他找了兩個膽大的人,讓他們扶住躺在擔架上的屍體。
他輕輕的捏住死者的嘴巴,一個圓圓的東西從嘴巴裏滾了出來。
那個東西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這種聲音我簡直太熟悉了,又是一枚骨玉!
很明顯,老太太是因為嬰靈而死掉的。
具體是怎麼死的還說不清楚。
陳叔彎腰去撿那枚骨玉,我趕緊攔住了他。
碰到骨玉的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我搶先把古玉撿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們說,是個玻璃球!
死者的女兒感到很奇怪,她說,我們家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玻璃球,它怎麼會出現在我娘的嘴裏?
大夥本來就心驚膽戰的,聽她這麼說,更沒人敢靠近屍體了。
陳叔說,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人已經沒了。把她送到該去的地方,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聽到他的話,大夥才冷靜下來。
我悄悄的把骨玉裝進口袋裏,陳叔不知道,他剛才差點就丟掉了性命。
殯儀館的汽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跟大夥七手八腳的把屍體運上車子,我才回到住處。
過了不一會,高鉉也回來了。
他手裏提著一個蛇皮袋子,裏麵的東西緩緩蠕動著。
我看了好一會,也沒看明白他拿的是個什麼東西。
高鉉走進廚房,把袋子裏的東西倒進盆裏。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條黑蛇。
那條蛇有兩米多長,身體有大拇指粗細,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的。
高鉉說,這種蛇的陰氣很重,把蛇血塗在符紙上,然後就能把殄文拓下來。
我按照他所說的,把蛇血塗在一張符紙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符紙蒙在殄文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