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麻袋來,把四個骨壇都裝進麻袋裏麵。
我真沒想到,大樹下麵居然會埋著那麼多的骨壇。
隻是一直沒弄清楚,骨壇裏裝著的都是些什麼,為什麼會被埋在大樹下麵。
難道裏麵都是嬰靈的骨骸嗎?
不知道嬰靈生前做過什麼錯事,死後被分成那麼多塊。
柳樹的辟邪能力很強,用柳枝可以打鬼。
因為有大柳樹鎮著,就算嬰靈再凶戾,也沒法威脅到村裏的人。
嬰靈僅僅一隻手掌的力量就那麼強悍,如果身體被拚在一起,那可真是恐怖得要命了。
那人等村民走過去,背著麻袋往祠堂跟前走去。
“難道他要進祠堂嗎?”他知道的事遠比我們多,跟著他,或許能把嬰靈的事情弄清楚。
我們兩個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
祠堂的大門緊緊的關閉著,那人站在圍牆下,抬頭往上看了看。
圍牆足有兩米多高,他背著幾個骨壇,根本沒法爬上去。
他把麻袋放在牆下,助跑了幾步,飛身跳起雙手抓住牆頭,然後爬了上去。
高鉉咧嘴一笑說,我們來撿個現成的!
趁著他往上爬的時候,高鉉弓著身子極快的跑過去,然後無聲無息的把麻袋撿起來,又跑了回來。
那人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他趴在牆頭上往下看了看,卻發現麻袋不見了!
他戴著麵具,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過我知道,他肯定非常吃驚,因為村裏巡邏的人根本就沒來過。
他蹲在牆頭上往四周觀望著。
我們伏低身子,一動也不動,他沒有發現一點破綻。
這個時候,腳步聲再次響起來。
村裏巡邏的人又走了過來。
他如果不立刻跳進去,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發先。
他很無奈的往周圍看了一眼,之後翻身跳進院子裏。
等村民走過去,高鉉跟我說,我們悄悄的跟著他,看看他要幹什麼,要是有好東西,我們就撿個現成的。
高鉉這個家夥的鬼點子最多,被他纏上的人也真夠倒黴的。
我也很想知道對方的真麵目,或許子母凶的事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我們跑到大牆下麵,高鉉先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他蹲在牆上,往院子裏看了一會,沒發現什麼動靜,這才把身子伏在牆上,把手伸了下來。
我拉住他的手,也爬了上去。
祠堂的院子裏黑乎乎一片,兩扇灰色的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剛才進來的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我跟高鉉互相看了一眼,尋思著,難道被對方發覺了嗎?
我們騎在牆上,仔細的往院子裏看了看。
這才發現,他正蹲在祠堂跟圍牆之間的空隙處。
那裏擺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缸甕。
缸甕口小肚大,樣子跟骨壇很像,隻是比骨壇大了好幾倍。
我弄不明白,祠堂門口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高鉉低聲說,那也是一個骨壇,跟外麵大樹下的骨壇遙相呼應,骨壇裏麵的東西應該是用來守護祠堂。
那人對祠堂裏的情況了如指掌,他在破壞祠堂的陣法。
如果柳樹下的骨壇裏裝著的是嬰靈的屍骨,那麼大骨壇裏裝著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順著牆壁輕輕的滑進院裏。
那人專心致誌的蹲在那裏,根本沒注意到我們。
我們躡手躡腳的走到祠堂的另一側。
這個時候,他也站了起來,並且走到祠堂大門跟前。
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往周圍看了看,然後把祠堂的門推開。
一聲沉悶的吱呀聲隨之傳了過來。
他一閃身進了祠堂,隨手把門關上。
我卻沒有立刻跟著他進去,而是走到了大骨壇跟前。
一般來說,骨壇裏裝著的是屍骨。
屍骨是要入土為安的,這樣暴露在外,隻會讓死者的怨氣越來越重。
我蹲在骨壇跟前看了看。
骨壇上畫著很多古怪的花紋,看樣子應該是某種符篆。
骨壇上麵用一張發黑的皮膜封著, 皮膜上也畫著符篆。
看來被封在裏麵的東西肯定不是好惹的。
在骨壇的外壁上,新畫了好幾個紅色的,臉譜一樣的圖案,應該是剛才那個人畫上去的。
“不要動它,”高鉉說,“我們跟他進去看看情況,或許跟子母凶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