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鉉忽的笑了,他說,我本來就是幫你的,能替你死我很高興!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從白家窯遇到他開始,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幫我。
可是我一直也沒弄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他以為今天走投無路了,才跟我說了實話。
他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到大骨壇跟前。
骨壇跟大肚水缸差不多,並且村裏人對它很忌諱,不會有人搜查它的。
高鉉用飛快的刀子把骨壇上的薄膜劃開。
然後連推再拉的把我塞進骨壇裏麵。
裏麵的空間足夠躲得下一個人的。
等我蹲下之後,高鉉又把上麵的薄膜封上,然後悄悄的躲進旁邊的黑暗裏。
骨壇上麵的薄膜是半透明的,缸裏的光線並不算暗。
我腳下發出輕微的哢哢聲,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我把身體往一邊靠了靠,這才看清楚,被我踩在腳下的是一副骨骸。
骨骸原本是完整的,隻是剛才被我從中間給踩斷了。
最顯眼的是,骨骸的脖子上纏著一根紅色的繩子。
它的頭發很長,幾乎把整個缸底都給鋪滿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副女人的骨骸。
她很可能也是被村民給吊死的。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裝在骨壇裏,並且用符篆封印著。
我正在納悶,忽然聽到腳步聲從骨壇旁邊走了過去。
高鉉說的沒錯,村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口骨壇。
聽腳步聲,他們似乎往高鉉藏身的地方去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一陣嗚嗚的呼聲傳了過來。
聲音非常淒慘,似乎是在我身邊傳出來的。
我驚異的往周圍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仔細的聽了聽,聲音的來源好像在我的背包裏麵。
我趕緊把背包拿到身前來,哭聲是從瓷瓶裏傳出來的。
原來是母凶英傑在哭!
我趕緊把瓶蓋打開,英傑從裏麵爬了出來。
她身體的顏色很淡,被我用印章印了幾下,它的靈力還沒恢複過來。
她把缸底的頭發撿起來,不停的來回撫摸著。
我忽然明白了,那是她的頭發,骨骸也是她的。
這個骨壇就用來培養母凶的!
多虧我製服了她,否則我進到她的老巢裏來,下場肯定會非常慘。
我聽到村民的呼喝聲從旁邊響了起來。
他們一定已經發現了高鉉。
高鉉很沉著,並沒有像村民那樣大喊大叫的。
我一直也沒聽到他的聲音。
英傑用一種非常陰森的聲音說,我要報仇!
她的話把我嚇了一跳。
以為她要找我報仇,我趕緊把印章拿出來。
印章的威懾力很強,母凶哆哆嗦嗦的躲在一邊。
她說,是村民的祖先害死我們母子的,我要找他們報仇!
我這才明白過來。
這樣也好,我正愁沒法去幫高鉉。
母凶被封在骨壇裏,並且用符篆壓製著。
她隻能聽村民的指揮,所以一直在保護著祠堂。
因為吳誌把嬰靈的一個手骨偷走,有屍骨的地方,嬰靈就會出現。
他們是母子,所以母凶才會跟嬰靈在一起。
我問她,你傷了元氣,還能行嗎?
她說,我能從骨骸上吸收元氣,很快就會恢複過來的。
慘叫聲不停的從高鉉那邊傳過來,看來委蛇已經出動了。
趁著母凶在恢複元氣,我悄悄的把頭探出去,往高鉉那邊望過去。
隻見他正靠牆站著,幾名村民的屍體倒在他身前。
其他人都退了開去,遠遠的圍著他。
高鉉不敢讓委蛇追出去太遠,否則對方分出力量來對付他,他就沒有辦法應付了。
為首那人見自己人吃了虧,他留下幾個人看著蘇柏。
親自帶著人都往這邊走過來。
他比白恩輝更有經驗。
他擺手讓村民後退,然後蹲在一具屍體跟前仔細的看了看。
他衝著高鉉喊道,小子,你真夠狠的,居然敢用委蛇傷人!
高鉉冷冷的說,彼此彼此,你們還不是想要把我們給活活的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