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就是剛才老婆婆壓在橋頭的那個稻草人。
而那個瘸子卻把稻草人的頭擰下來,並把身體塞進了骨灰盒裏麵。
他在搞什麼鬼?丁瑤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問我。
我更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難道他們都在害高鉉嗎?
我用手電往旁邊的骨灰盒上照了照。
這才發現,每個骨灰盒上都貼著一張標簽,上麵寫著的都是人名。
同樣的每個骨灰盒裏都裝著一個沒有頭的稻草人。
那些稻草人都是老婆婆放在河邊,然後被瘸子撿回來,並且把頭擰下來,把身體放進骨灰盒裏。
丁瑤說,我們跟著他去看看,凡事總是有辦法解釋的。
我點點頭,快走幾步,看到瘸子已經到了村口。
他一直走到村子的邊緣處,那裏有一棟很低矮的茅草房。
現在住這種房子的人已經很少了。
他直接進了院子,看來這裏就是他的家了。
我們跟著進了院子,瘸子似乎沒有發覺我們在跟著他。
他進了屋把燈打開,看到人影在窗戶上晃動著。
我們悄悄的走到窗戶跟前,瘸子正站在房間的中央,麵前擺著一張八仙桌。
他把那個用鵝蛋做成的頭從口袋裏拿出來。
那顆頭做得惟妙惟肖的,給我一種錯覺,他拿出來的是一顆真的人頭。
我歪頭看了丁瑤一眼,她的臉色蒼白的,似乎也有些害怕了。
她雖然見多識廣,畢竟也是女孩,膽子比男人小了很多。
我們兩個都目不轉睛的往房間裏望去。
瘸子從旁邊的一個笸籮裏拿出一把裁紙刀來。
他毫不猶豫的用裁紙刀在自己臉上劃出一道口子來,血順著臉流下來。
他的臉本來就滿是疤痕,在血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我突然明白了,他臉上的傷疤都是他自己用裁紙刀劃出來的!
多麼瘋狂的人會這樣殘害自己?
這種人心腸都很硬,連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更不會珍惜別人的生命了。
看到他的樣子,我非常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瘸子用手指沾著臉上的血,並把血塗在鵝蛋殼外麵的那張巫咒上。
隨著血液塗在上麵,巫咒的一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我忽然明白了,他是在用自己的血破解對方的巫咒。
果然隨著巫咒的一角翹起來,他輕輕把巫咒揭下來。
現在隻有一層薄膜封住了鵝蛋殼的缺口。
他非常的小心,他慢慢的把薄膜揭開一個角,之後把血沿著那個縫隙滴進去。
他小心翼翼的,怕裏麵的東西爬出來。
我一直也很好奇,想要知道丁瑤所說的巫蟲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他滴血滴了足有十幾分鍾,臉上的血足夠把小半個鵝蛋殼都裝滿了。
他這才把薄膜整個揭開,然後用裁紙刀把鵝蛋殼的洞挖大。
他把兩個手指通過那個破洞伸了進去。
一個大拇指大小黑色的蛾子一樣的東西,被他從鵝蛋殼裏捏了出來。
它的身上沾滿了血黏糊糊的,已經沒法飛起來了。
巫蟲在他手裏拚命掙紮著,它的頭從他的手指間爬了出來。
我這才看清楚,那個蛾子一樣的東西卻長著一張跟京劇臉譜很像的臉。
而在頭的兩邊,各長著一個跟扇子一樣的觸角。
瘸子從旁邊拿過一根紅繩來,把巫蟲緊緊的綁起來,
最後把它弄得跟一隻繭似的。
他這才鬆開手,然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在他旁邊的箱子上擺著一個魚缸。
裏麵的水很渾濁,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裏麵養著兩條一尺多長的烏魚。
烏魚非常凶猛,專門以活物為食。
它把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巫蟲扔進魚缸裏麵。
一條烏魚急不可耐的張開嘴巴,一口把巫蟲吞了進去。
奇怪的是烏魚就跟中毒了似的,在魚缸裏翻騰了幾下,然後肚皮朝上一動不動的,已經死掉了。
瘸子這才站起身來,他走到魚缸跟前,卻沒去撈那條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