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被燈光照射得亮如白晝的,馮先生坐在中央的沙發上,白恩輝等人都坐在他的旁邊。
他們的表情很緊張,在低聲的研究著什麼。
我聽到白恩輝正在說,我們進村的時候,隻能走到村子邊緣處,根本就沒法靠近那座土崗,如果呆的時間長一些,恐怕就沒法出來了。
原來他們在談論去我老家的事。
馮先生問他,東西弄到手了嗎?
白恩輝說,還好,那個東西就擺在村口土地廟裏,我們很容易就拿到手了。
馮先生問白恩輝,你見到蘇祖林了嗎?
白恩輝說,沒見到他,看村裏的情況,十有八九他已經出了事。
馮先生點點頭說,蘇祖林辦事不利,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
聽他這麼說,我依稀覺得他們都是一夥的,難怪兩個村子的情況這麼接近。
白恩輝問馮先生,您什麼時候動身?
馮先生想了想說,我得幫你把嬰屍的事解決了,否則我怕你們對付不了它!
大夥齊聲的恭維著他。
馮先生問道,你們是怎麼惹上它的?照實說它是沒法出來的!
白恩輝歎了口氣說,它當時就蹲在那個東西上麵,我們是犧牲了兩條人命才逃出來的。可是它也如影隨形的跟了出來,它變得非常凶戾,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隻厲鬼。
馮先生皺著眉頭說,幸好村子被封住,否則讓裏麵的東西出來,恐怕周圍的村子都沒法幸免的!
白恩輝說,他們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隻要我們的事情辦得順利就行了。
馮先生說,你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白恩輝從房間裏走出去,過了不一會,抱著一個木頭箱子走了回來。
那個木箱不大,我看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忽的想了起來,木箱是爺爺家的。
小時候,爺爺總是喜歡把一些工具,比如扳手,鉗子之類的東西放在這個木箱裏。
上次我回家的時候,還看到它擺在倉庫裏,不知道怎麼會落到了他們手裏。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在那之後不久村裏就出了事,隻有我跟蘇柏逃了出來。
木箱一直在爺爺家,而白恩輝卻說他是在河邊土地廟裏找到的。
難道村裏還有人是清醒的嗎?否則是誰把它放到土地廟裏的?
我更加好奇,木箱裏裝著的是什麼?
肯定不隻是扳手之類的東西,因為沒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拿它們的。
白恩輝把木箱放在茶幾上,大夥的目光都集中在木箱上。
他們似乎對木箱非常感興趣。
白恩輝慢慢的把木箱打開,裏麵空蕩蕩的。
他把手伸進去,之後拿出一個撥浪鼓來。
撥浪鼓原本是紅色的,因為年頭比較久了,上麵的紅漆都有些脫落了。
撥浪鼓是木質的,鼓麵用一種很細膩的皮膜蒙著的,皮膜也有些發黑了。
鼓麵兩邊各拴著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各係著一個木質的鼓槌。
對於我來說,這個撥浪鼓簡直太熟悉了。
他跟那隻木馬一樣,滿滿的都是我童年的回憶。
那個時候,我最喜愛的就是這隻撥浪鼓,連睡覺的時候,都得把它拿在手裏。
那種清脆的聲響似乎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跟木馬一樣,在我離家之後,撥浪鼓就不見了。
我以為被爺爺收了起來,也沒再跟他提起過。
我萬萬沒想到,白恩輝等人付出了兩條生命的代價,才把它弄到手裏。
不知道這個撥浪鼓有什麼用處。
馮先生皺著眉頭,把撥浪鼓拿到手裏,並輕輕的搖了搖,那種清脆的聲響再次響起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小鼓,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白恩輝問他,馮先生,首領為什麼對它那麼感興趣?撥浪鼓上雖然有那個小子的信息,可是我也知道,以組織的實力,想要找到他,並不費力氣,為什麼不直接拿他開刀?
馮先生說,他說過那個小子還有用,首領深思熟慮的,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想明白的。我們隻要聽他命令就行了,要是惹得首領發了怒,事情就不好辦了!
“好……好”白恩輝有些尷尬的回應著。
我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小子指的肯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