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差點坐在地上,旁邊的人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然後跟陳叔說,這件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陳叔,麻煩你跟我們去看看吧!
陳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衝著我們招了招手,大夥忙不迭的跟著村民往村裏走去。
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口處,大夥停住腳步。
院子裏站滿了人,大夥臉上的神色都很緊張。
看到陳叔進來,大夥都讓開一條路來,我們跟在陳叔身後進了屋子。
屋子裏有好幾個人,他們默默的躲到一邊。
我這才發現,有一個人正倒在床上,她臉朝上,臉色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就像身體裏的血都流光了似的。
最可怕的是,在脖子上有一個發白的傷口,皮開肉綻的,看著非常嚇人。
死者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去找陳叔的是他兒子。
他兒子也姓陳,大夥都管他叫小陳。
小陳說,昨天夜裏沒聽到任何聲響,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老人不行了。傷口雖然嚇人,床上卻沒看到一點血,似乎身體裏的血被吸得一點都不剩!
陳叔捂著半張臉,感覺他都要站不穩了。
我們都心知肚明的,肯定是子屍進來吸去了死者的血。
子屍嗜血如命,這隻是一個開頭而已。
如果照這樣下去,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下場跟老婆婆一樣。
陳叔看著我們,他也沒了辦法。
子屍夜裏的時候出來害人,而白天會藏在一個沒人的地方。
可是那麼大的範圍,想要找到它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叔沉默了一會說,小陳,趕緊招呼人把屍體火化,然後再埋掉,否則會詐屍的。大夥記住,夜裏的時候把門窗都關好,否則還會出事的!
陳叔在村裏很有威望,他的話就跟聖旨似的。
誰也不想出事,村民都回家去安排了。
而小陳則帶著幾名親戚去焚燒屍體。
我跟陳叔說,想要找到子屍還得從做棺材的人著手,我們先到那去看看。
陳叔都快要支持不住了,可是他還是硬撐著,並且找了一名村民,讓他開車拉著我們,往村外而去。
在離村子四五裏以外的一個山腳處,有一個孤零零的院子,院子的大門半掩著。
村民在大門口處把汽車停下,回頭跟陳叔說,“陳叔到了!”
陳叔困得前仰後合的,在車上迷糊了一會,聽到村民的喊聲,才睜開了眼睛,他的眼裏滿是血絲。
村民一直坐在車裏,沒敢下車。
我們三個從車上下來,然後往院子裏走去。
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股子木材味道,院裏橫七豎八的擺滿了成品和半成品棺材。
陳叔有氣無力的喊著,何師傅,何師傅!
他一連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回應。
“難道沒在家嗎?”陳叔從棺材中間穿過去,往房子裏走去。
那座房子一頭大一頭小,本身就跟一口棺材似的。
還沒等我們邁步進屋,我忽然聽到一口棺材裏發出嚓嚓的聲響,就跟有什麼東西在用指甲劃著棺壁似的。
我們趕緊停住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口棺材。
棺材的的蓋子是蓋著的,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這幅棺材要完工了,外觀跟我們見到的那口很像,隻是上麵還沒有刷漆。
高鉉衝著我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往棺材跟前走過去。
然後同時抓住棺材蓋子,猛的把蓋子掀開。
我們向著棺材裏麵望去,這才看清楚,有個人正蹲在裏麵。
他手裏拿著一張砂布,正在磨棺材壁。
他仰著臉看著我們,這個人長著一雙小眼睛,腦袋是紡錘形的。
從我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跟一隻大老鼠似的。
看到我們把棺材蓋子掀開,他冷冷的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虛驚了一場,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這個時候,陳叔走了過來,跟那個人說,何師傅,他們是跟我來的。
看到陳叔,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問道,你們要棺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