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裏,簡淩翻出了有關精英學院的科目資料,希望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專業,順手把這具身體留下的電子日記本也給找了出來。每一頁的內容都很簡單,除了當日的天氣,就是說午飯吃了什麼。有時候整頁內容隻有天氣,其餘全是大片空白,那隻能說明她這天連飯都沒得吃,翻到後麵,還能看到幾張照片,是這具身體與兄長之間的合照。
簡淩在蘇醒的當天,就翻出了這個電子日記本,從頭到看到尾,她憑借那些零星的記憶碎片,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恢複了少許關於簡家的記憶。
記憶告訴簡淩,她在這個家裏過得並不好,私生女的身份令她成為繼母的眼中釘,姐姐們的肉中刺。童年時候的虐待,長大後的欺辱,讓她漸漸變得孤僻,脾氣也越來越暴躁,甚至不惜用喝酒和**來麻痹自己。
簡淩的手指劃過那幾張照片,或許在這個家裏,隻有這個同胞哥哥是她的唯一溫暖。
而今天晚上,這位已經兩年沒回家的哥哥就要回來了,這讓簡淩覺得有些棘手。他不像簡家的其他人,他是這個世上對她最熟悉的人,而且他的智商似乎還很高,根本沒辦法隨便糊弄。
無論簡淩如何頭疼,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得知簡辛已經回來,簡淩換好衣服,慢慢走下樓梯。
客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站在人群最中央的那個少年,成了在場最耀眼的一顆明珠。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軍裝,右手端著軍帽,金色的發梢在水晶燈下若隱若現,宛若大海般的深藍眼睛看向她,帶著溫柔寵溺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一瞬間勾起了隱藏在簡淩記憶深處的那根弦。
誰能知道,在千年之前,她也有過一個如此溫柔的哥哥,一個將她捧在手心裏疼惜的好哥哥。
簡辛看著自己越來越漂亮的妹妹,脫下潔白的手套,緩緩朝她伸出左手:“淩,我回來了。”
洋溢著陽光般溫暖的語調,令她下意識抬起右手,輕輕放在他的手心裏:“哥。”
注意到她嘴角的淤青,他的眼中冷光一閃。
無視掉旁人或者嫉妒,或是嘲諷的目光,簡辛親昵地揉了揉妹妹的頭發,然後又仔細幫她把頭發梳理清楚,不經意間瞥見她額頭的疤痕,深藍的眼睛驀更是一沉再沉。
他將妹妹的攬入懷中,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脊背,在她耳旁輕聲說:“我要去書房見父親,等下去你房間找你。”
“嗯。”
簡家為了歡迎簡辛回家,特意聚完了一場酒會,簡淩露了一麵之後,就默默地回到了房間。沒過多久,簡辛就來找她了,手裏還拿著一隻小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塊透明膠狀體,細細貼到簡淩額頭的疤痕上:“早晚各一次,不出三天,你的疤痕就能消失。”
他將盒子交給塔塔,再看見她嘴角的淤青,忍不住皺起眉頭。其實淤青隻是小傷,可就算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傷,放在科技極度發達的今天,居然沒有藥物可以消除它,隻能依靠強大人體修複機能讓它消失。
曆經末世帶來的毀滅之災,喪屍與氣候帶來的病變令人類幾度瀕臨滅絕,人類後來發現,與其花費時間去研製每一種病毒的解藥,倒不如增強人體本身的抵抗能力,隻要人體變得百毒不侵,還要那些抗毒素有什麼用?!
於是,在過去的幾千年時間裏,人類專注於研究如何加強體質,如何延長青春期,如何提高人體機能。人類變得越來越強大,壽命越來越長,感染病毒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醫學漸漸變成一種多餘的存在。
時至今日,除了帝國僅有的一家皇家醫院裏擁有三十二名醫生,就隻有軍隊裏會配備幾個戰地軍醫。
比起簡辛的緊張,簡淩對自己這張華麗麗的臉蛋顯得就太不在意了:“過兩天就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簡辛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便笑著點了點頭,瞥見床上那堆關於精英學院的資料,順手翻了一下:“你打算轉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