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淩換好衣服從更衣室裏走出來,見到夏還站在外麵:“手術很成功,接下來隻要安心接受術後調養,應該很快就能痊愈。”
“謝謝。”
簡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次尤上尉動手術,怎麼不見你這麼關心?”
“你怎麼就知道我當時不關心?”夏好笑地看著她,“難道非得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撲上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才算關心?”
這人說話用來都是這麼不著調。
他單手插袋,優雅地轉身離去,走了幾步才記得抬起手來搖了搖:“我先去看看我的小兵,拜拜~”
這個時候,段卓和巴森特從男更衣室裏走出來,巴森特還是那副老樣子,見到簡淩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肩膀問了聲好,夾著尾巴溜走了。
倒是段卓看她的神色變得複雜了許多,猶豫了很久,才慢騰騰地挪過去,手指無意識地摳弄嘴角:“別以為你的醫術很厲害,本少爺就會對你另眼相看,想我段大少也是見過不少世麵的人,絕對不會被你這點小把戲給糊弄住!所以,你也別指望本少爺會向你道謝!”
簡淩無語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向我道謝?”
被她這麼一反問,段大少頓時就像便秘似的,心裏的那幾個理由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忍不住又梗著脖子高聲說道:“反正就是道謝,你別管那麼多!”
簡淩失笑,沒等她再開口,段卓的通訊器忽然響起來,他立刻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掏出通訊器裝模作樣地轉過身去,接通電話:“喂,我是段卓,你哪位?”
幾秒鍾後,他的神情驟然嚴峻起來,聲音凝結成冰:“好,我這就回去。”
掛斷電話,他轉過身對簡淩說道:“我爸住院了,我必須立刻回去一趟塞爾瑪市,你幫我去向科長請個假,我先走了!”
說完,也顧不上細說,他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跑走了。
看著他慌慌張張的背影,簡淩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神情——上次見他和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還吼得像不共戴天的仇人,這一下知道老爸病了,立馬就緊張得不得了,果然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呐。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起自家老哥的叮囑,順手拿出通訊器給他發了個簡訊,內容是很簡單的問候。
很快,簡辛的簡訊就回了過來,打開一看——天氣快入秋了,記得添衣,照顧好自己。
她勾起嘴角,笑得很是柔和。
下午來到科長辦公室,她向白綠遞交關於腫瘤手術的報告,正好碰見夏也在。
白綠將報告翻了幾下,笑著點點頭:“很漂亮的手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能幹,之前還以為範老頭兒故意派了個小姑娘來膈應我,沒想到這次居然撿到了寶,這要是讓範老頭兒知道,非得讓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簡淩靜靜地站在原地,既沒有得到嘉獎的欣喜,也沒有表現出謙虛的意思,臉上是一貫的淡然神情。
換做別的上司,見到她這幅樣子肯定會心有不喜,偏偏她正好對了白綠的胃口——作為掌握病人生死的醫生,寵辱不驚是最基本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