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震耳欲聾,蓋過了所有的槍炮聲。
集裝車的車底冒出一陣煙,但車子本身並沒有出現任何爆炸的跡象。
仔細看了看,才看見引發爆炸的罪魁禍首——一顆D3隱形雷。
這個時候,孔澤、嚴雨濤和江俊三個臭皮匠,扛著槍蹦出來,飛快地爬到集裝車的車頂。孔澤用槍柄狠狠地敲了敲車頂,發出沉悶的重響,等到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時,他這才扯著嗓子對所有的紅軍士兵高聲喊道:“別打了,我說你們都已經被炸死了,還打什麼打?!”
見到他們身穿藍軍的製服,幾個率先反應過來的紅軍士兵,立刻就要衝上來幹掉他們。
早有準備的江俊和嚴雨濤立刻拉開保險栓,朝他們開了機槍,槍裏都是些空包彈,打不死人,但強大的後挫力還是會讓逼得他們不得不後退。
孔澤拉開手裏的槍,朝天上連續開了三槍,都是實彈,響聲驚人。
他一字一句地吼道:“剛才這輛集裝車已經‘爆炸’,按照這輛車的容量、體積和炸藥的數量,產生的爆炸力,足以讓這輛車為中心方圓五十米的距離內無一生還!我說紅軍的兄弟們,你們都已經陣亡了,趕緊躺屍吧,等下導演部那邊就會有人來幫你‘收屍’了!”
這輛車停在紅軍陣地,方圓五十米之內全部都是紅軍士兵,這一“炸”,就炸死了紅軍一整個裝甲步兵團!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紅軍士兵都愣住了。
與此同時,藍軍連長蔣立銘一眼瞅中這個機會,立馬下令所有人全部掉頭:“集中最後的所有火力,轟掉頭上的所有敵軍機甲!”
紅軍的那十架戰鬥機甲已經是強弩之末,能源早已告急,眼下被藍軍這麼不要命地炮轟,在完全沒有支援和掩護的情況下,那十架機甲很就被全部擊落。
不過幾分鍾的功夫,藍軍來了個絕地反擊,瞬間反敗為勝!
藍軍的士兵們在經過短暫的呆滯之後,立刻抱在一起高聲歡呼。
從絕望的深淵一下子飛到勝利的雲端,這種巨大的落差太他媽爽了!
意外“陣亡”的紅軍士兵們,還在抱著槍站在原地,還處在茫然的狀態。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默契地將目光集中落在孔澤、嚴雨濤和江俊這三個始作俑者的身上。
不知道是誰忽然高喊了一句:“兄弟們,揍死這三個王八羔子!”
“臥槽!今天揍不死這三兒,老子就不回去了!”
紅軍士兵們立刻就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丟盔棄甲,赤手空拳地撲上集裝車,將那三個半路殺出來的兔崽子壓在底下,不要命地拳打腳踢!
麵對紅軍士兵們的憤怒暴走,三個人還在垂死掙紮。
“你們都已經‘死’了,怎麼還可以打人?你們這是犯規!犯規是要受罰……擦!別打臉啊!毀容了我媳婦兒就不要我了!”
“我要投訴你們!你們這群混帳家夥,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唉喲!我的命根兒……疼疼疼!你們這是要老子斷子絕孫啊!”
“哎哎!別打我啊,我們可都是帝國的戰士,我們是戰友啊!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呃……我靠!哪個不要臉的家夥,打人還不忘放屁?!”
……
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雲燕通過望遠鏡,看見孔澤、嚴雨濤和江俊被人狠揍的苦逼場景,下意識鬆了口氣:“簡醫生,幸虧您沒讓我和他們一起去。”
簡淩盤腿坐在地上,她隨手擰開水壺,仰頭喝了口水,用衣袖擦掉嘴邊的水漬:“像這種不要臉不要命的粗活兒,讓他們三個大老爺兒們去幹就成了。”
擰上蓋子,她將水壺遞給旁邊的摩爾:“你要不要喝點?”
摩爾本來想說“不需要”,但是看見她沾了水的瑩潤嘴唇,又選擇了沉默地接過水壺,對著壺嘴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他特意用衣袖把壺嘴蹭了蹭,然後才還給她。
簡淩將水壺塞回空間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吧,去跟我們的戰友打聲招呼。”
他們走下山坡,來到藍軍陣地,找到連長蔣立銘。
蔣立銘原本還在對那輛忽然衝出來的集裝車感到疑惑,現在見到簡淩等人,聽她將事情的經過大概敘述了一遍,蔣立銘心裏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對這個意外幫了自己和兄弟們一把的女醫官充滿感激。
在得知蔣立銘接下來的目標是敵軍的23號軍火庫,簡淩提出同行的請求,蔣立銘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
稍作休整,藍軍的步兵連重新啟程。
負責這支隊伍的隨行軍醫是巴森特,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見到簡淩和雲燕。
得知她們將要和自己同行,巴森特難得大方地往旁邊挪了挪,將自己車裏的那半分地盤讓給她們。
當簡辛開車趕到現場時,藍軍的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導演部的人正在清場,那些不幸被“炸死”的紅軍士兵被塞進車裏,從現在開始,他們隻是這場演習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