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不問犧牲與生死(1 / 2)

夏有些不明白,自從和簡淩在一起之後,他就總是會心慌。明明都隻是些小事,可他總忍不住牽腸掛肚,甚至胡思亂想,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惹了簡淩生氣,然後她就不喜歡他了。

所以他總是竭盡心力地去照顧她,在她麵前體現出自己最溫柔居家的一麵,遇到問題,他也會習慣性退讓,哪怕這種退讓隻是表麵的,他也能做得很漂亮,讓她看不出痕跡,因為他不會給她任何吵架的理由。

可是剛才簡淩在電話裏說的話,卻讓他覺得很緊張,她的回憶聽起來很像是告別。他很清楚她的性格,有什麼事情總喜歡憋在心裏,寧願一個人扛著也不會主動說出來讓他幫著分攤,這一次忽然說了那麼多話,而且最後還說了……別不要她。

這樣的話,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從她嘴裏聽到的。

夏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明白她說這話的用意,他寧願她像平常那樣,即便態度冷淡語氣漠然,但至少能讓他猜到她在想些什麼。可現在,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心裏越來越慌。

他不介意厚著臉皮蹭上去哄人開心,他最怕的是,那個人走了,不在了,他連厚臉皮都找不到人。

車子越開越快,根據導航對簡淩通訊器的追蹤定位,他終於找到了信號的源點——是一個冷清的街邊小花園。

降落停車,他推開車子,連準備好的衣物袋子都忘了拿,就急匆匆地推開車門跳下車。

夾雜著雪花的寒風灌入衣領裏,凍得他頭皮一緊,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抬起頭,睜大眼睛,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看到了正坐在公園門口長椅上的簡淩。

她雙手抱著變成人形的芭芭拉,讓它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長椅後麵是一顆大樹,擋住了部分風雪,卻仍舊有遺漏的雪花飄進來,落在她的頭發上、睫毛上、還有衣服上。

芭芭拉眼尖,看到了他,立刻興奮地大叫:“將軍大人,這裏這裏!”

原本麵無表情的簡淩,聽到芭芭拉的叫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慢慢與夏的目光在空中接觸融合。

夏沒有停頓,拔腿跑過去,二話沒說就脫下外套,將她壓實地裹起來。他幫她擦掉臉上的雪花,又用自己熱乎的雙手捧住她冰冷的臉龐,等到她的體溫回升了些,他忍不住俯身聞上去,急躁地****她的嘴唇,似乎是要用自己的溫度,驅散她體內的所有的冰冷。

簡淩仍舊坐在那兒不動,微微張開嘴巴,讓他將舌頭伸進來。

兩人舌尖相觸的那一刻,像是刺激了什麼,急急地糾纏在一起,激烈地攻城掠地,呼吸越來越重。

他們都好像食人花,恨不得將對方整個揉碎了吞吃入腹,從此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不知道吻了多久,熱烈的氣息漸漸散去,兩個人隻剩下輕柔地摩挲與交融。鼻尖相觸,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對方的臉頰上,兩個人都半睜著眼睛,看似陶醉,其實將對方的每一個細小表情都收入眼中。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芭芭拉,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接吻的嘴唇,聽著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吮吸聲,忍不住眼泛精光,小臉蛋紅撲撲的。看得入神了,他竟然也嘟起自己的小嘴唇,好像加入簡淩和夏的親吻中去。

沒等他如願,夏就鬆開了簡淩的臉頰。

他看著她泛紅的嘴唇,因為親吻而水光瑩潤,如同粉嫩的水晶果凍,忍不住眼神一暗,順手將她整個包入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她一口。

等到兩個人的呼吸都平複一些了,夏方才溫和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簡淩任由他抱著自己,鼻子裏呼吸的全是他的氣息,很溫暖很踏實,聲音卻隨之變得更見沉重:“簡家可能要完了,那麼多人都會死掉。”

“你是覺得不忍心嗎?”夏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用自己的身軀幫她擋住所有的風雪。

“人都是我害的,如果此時再說不忍心,我是不是太矯情了?”

夏微微一愣:“你害的?”

簡淩輕輕靠在他身上,低聲將整件事的始末說了一遍,最後抬起頭看著他,眉睫輕輕顫動:“我一下子就害死了這麼多人,甚至是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女人蛇蠍心腸,特別壞特別可怕?”

她問得很認真,眼睛一瞬不瞬地死死盯住他,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絲變化。

難得見到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夏忍不住心都融化了,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當初你引誘了他,但最後的選擇權一直都在他手上,是他自己鋌而走險要去陷害萊家。他已經是成年人,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該為自己的選擇擔上責任,而不是事情失敗了就立刻將所有錯誤都推給別人,你也不必為了別人的選擇來責怪自己。”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簡淩知道他嘴裏的那個“他”是克裏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