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溫莎婆媳兩送走,簡淩驅散圍觀的人,去了一趟器官庫,詢問了一下有關傑克的血型匹配成果,結果仍舊是空手而歸。
她回到辦公室,正好聽見第一外科的醫生們在談論溫莎婆媳的事情,其中有個名叫高海的男醫生很不爽地說道:“要我是傑克,二話不說就跟溫莎離婚,這種無情無義的自私女人,留在身邊根本就是個拖累!”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女醫生的調笑:“是嗎,你就不怕離了婚,以後沒有女人再願意嫁給你?”
高海是個三十來歲的已婚男人,五官還算端正,隻是略微有些啤酒肚,說話的時候特別喜歡將聲音拔得很高,弄得辦公室外麵的人都能聽見:“像我長得這麼英俊帥氣風流倜儻,還怕沒有女人嫁給我嗎?哼哼,我要是真的離婚了,那些想要嫁給我的女人立刻就能從這兒排隊一直排到醫院門口!”
眾人哄笑,紛紛笑話他又在吹牛。
簡淩進來的時候,原本還在聽他們說笑的謝時看見了她,衝她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
簡淩坐到辦公桌前不一會兒,他們討論的話題就偏向了另一個詭異的方向——他們開始假設自己是溫莎,麵對另一半需要器官進行移植的情況,他們會怎麼去應對?
結果除了那個女醫生和謝時以外,其他人都不願意捐贈器官。
以高海為首的幾個男醫生,給出的理由很現實很充分:“我們都是家裏的頂梁柱,承擔了家裏的主要經濟來源。如果我們捐贈了器官,意味著我們的身體會受到一定損害,到時候影響到工作,斷了家裏的經濟來源,將來誰來養活一家老小呢?”
女醫生對此很不以為然:“未必我們女人就不能賺錢養家了?你們這就是紅果果的性別歧視!”
“不是歧視,隻是實話實說,”高海顯得非常有理有據,“不說別的,就說身體構造吧,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的力氣大,如果家裏要幹些什麼力氣活,不都是男人出麵來幹的嗎?平時家裏要是出了什麼大事,你們不也都是喜歡找老公或者老爸出主意嗎?說了你別不信,不是我們男人自大,而是你們女人天生就喜歡依賴男人。”
“我們女人依賴你們男人,那是為了給你們麵子,不然到時候誰給我們做免費苦力呢?!”女醫生洋洋得意。
高海嗤笑:“你們女人一邊說著要平等尊重,一邊又到處算計我們男人給你們做苦力,果然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邏輯思維堪比蟲獸,神了。”
——好吧,蟲獸表示躺著也中槍。
“你放屁!”女醫生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你們這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說我們女人沒見識,我們女人當初就不應該用下半身生出你們!”
此話一出,誰與爭鋒,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三秒鍾。
高海等人又想笑又想罵人,於是言辭更加爭鋒相對。
眼看著這兩方就要因為“男女誰更強”這種極端腦殘的問題而打起來了,謝時適時地幹咳兩聲,示意他們冷靜下來:“別吵了,休息時間差不多了,該工作了。”
已經被氣得雙眼發紅的女醫生卻不依,她拉住他的衣袖,盯著他逼問:“謝醫生,你說說看,女人是不是不比男人弱?”
謝時被她問得有些尷尬:“呃……這個,應該是吧……”
女醫生立刻得意地朝高海等人抬起下巴:“看吧,同樣身為男人的謝醫生都承認了女人的地位!”
高海顯然是被她得意神情給刺激到了,也抓著謝時逼問:“謝醫生,你可是男人,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謝時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非常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嘴欠,居然傻乎乎地淌進了這趟渾水?!他一邊懊惱,一邊看到了正置身事外悠閑喝咖啡的簡淩,忽然叫了她一聲:“簡醫生,你覺得這是怎麼說?”
聞言,眾人都順著他的目光,將視線集中在了簡淩身上。
趁機擺脫糾纏的謝時立刻溜到一邊,心道這招禍水東引果然管用,隻是對不住簡淩了,誒,回頭一定請吃飯贖罪……
原本正在悠悠閑閑地喝咖啡的簡淩,再一抬頭,就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微微皺眉:“有事?”
或許是因為簡淩與生俱來的冷漠氣息,亦或許是因為她的皇子妃身份太高貴,以至於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收斂了一些氣勢洶洶的模樣,而是一起問道:“我們想請你為剛才的話題說一下自己的答案。”
簡淩想了一下:“你們是說‘假如我是溫莎’這個腦殘的假設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