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次酒會的賓客,大多是醫療界的名人,其中還有幾個來自別國,算得上是一場國際間的學術交流酒會。隻是沒人想到,這場令人矚目的酒會,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著實嚇傻了一片人,有幾個年紀較大的教授已經被嚇得呼吸急促,捂住胸口急速喘息。
再這樣下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殺死!
範唯作為威爾士帝國醫療總部的最高決策人,他強忍住心裏的緊張不安,試圖跟匪徒溝通:“雷醫生,有什麼問題可以好好商量,殺人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軍醫,你曾經用自己的雙手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你難道真要用這雙手,再去剝奪別人的生命嗎?你忘記了你當初從醫時的理想了嗎?”
雷伊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他,陰沉沉地說道:“我沒有忘記,在戰場上的****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在回想這個理想。如果沒有這個理想的支撐,我早就已經死在戰場上!可結果呢?我活著回來了,你們卻懷疑我通敵叛國!我差點將自己的性命搭在戰場上,你們居然懷疑我的忠誠?!這對我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怒極反笑,那自嘲的笑聲不斷徘徊在會場上空。
有個年輕氣盛的新晉醫生站出來,不滿地質問他:“就因為你的一點不平衡,而要這麼多無辜的人跟你陪葬,你根本就不配當醫生!”
聞言,雷伊臉色一變,反身就朝那個年輕醫生扣動扳機,子彈正中那人的胸口,鮮血四濺!
有人驚聲尖叫,還有人被嚇得當場暈過去,更多的人則是哆嗦著不吭聲。
趁此機會,簡淩往悄悄旁邊挪了幾步,目光掃過窗外的人影,默不作聲。
那名年輕醫生因為子彈的慣性,被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雷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懂什麼?!你知道當我麵對那麼多戰士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嗎?你知道我在幫他們拚湊屍體時的感覺嗎?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做夢夢到他們苦苦哀求說自己不想死的感覺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隻會不停地喊著各種改革口號,你們寧願把錢花在這種奢侈的酒會上,也不願意多花點錢去看看那些戰士家屬!你們都該死!該死!!!”
他越說越激動,揮動手臂,又要朝其他人開槍。
就在他背對著簡淩的時候,簡淩猛地衝出去,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使勁往他手臂上的幾個穴位按下去,他的手臂在一瞬間失去知覺,手中的槍械順勢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窗外的幾條人影打破玻璃,趁勢鑽進會場。
見狀,雷伊自知已經跑不掉,索性啟動身上的炸彈裝置,癲狂地大喊:“我不會一個人死!我要你們陪著我一起下地獄!”
話音剛落,他就被簡淩撲倒在地,炸彈被夾在兩個人之間。
滴滴的倒計時聲音開始響起,充滿危險。
炸彈的倒計時有三十分鍾,但它裝有恒重程序,如果稍有動彈,炸彈內部液體失去平衡,就會立刻爆炸,整艘飛船都會被炸毀!
簡淩立刻就察覺出這枚炸彈的異樣,當即死死按住雷伊的身體,冷冷說道:“你以為殺了這裏所有人,那些死去的戰士就能活過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不僅如此,你還會害死更多無辜的戰士,因為你的魯莽,讓帝國的醫療總部陷入危機,那些還在戰場上徘徊在生死線上的戰士得不到救治,都會一個個死去!”
聽到這話,雷伊渾身僵住,他似是想起了那些死在麵前的戰士們,嘴角不可抑製地顫抖,聲音壓抑且痛苦:“你們這些隻知道飲酒作樂的人,根本不懂戰爭的恐怖!”
“我以前也當過戰地醫生,我也目睹過很多生命的消失,我明白你的無能為力,但,就算我們再怎麼難受,也不能倒下去!因為我們是醫生,我們的雙手,應該用來救人,而不是用來殺人。”
雷伊眼眶發紅,眼角有水光在閃動:“我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我有時候會用刀子割手腕,可是每次都死不了,我甚至還吸|毒,卻被軍部審問科的人懷疑有通敵的嫌疑,他們不停地重複那幾個問題,我明明都說了我沒有做過,可他們就是不信我,我都被逼瘋了……”
在他說話的過程中,簡淩悄悄給他注入一管鎮靜劑,令他的情緒平緩了許多。
就在簡淩和雷伊對話的時候,會場局麵已經被控製住,夏走到簡淩身邊蹲下,緊張地看著她:“你先別亂動,馬上就會有拆彈專家趕來,不要害怕,我會在這裏陪著你。”
簡淩稍稍側頭,衝他笑了笑:“我現在沒事,你趕緊去把那些人質冬送離這裏,尤其是那兩個被打傷的人質,你得趕緊送他們去搶救。”
見她動作,夏嚇得心都蹦到嗓子眼了,趕緊喊道:“我的姑奶奶,你別動啊!萬一爆炸了怎麼辦?!”
“可你站在這裏看著我,我不動不舒服……”
夏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先去把人質們送去安全地點,你千萬別動,回頭我就來看你!”
“嗯,趕緊去吧。”
夏將領子裏的微型耳麥取出來,掛在簡淩的耳朵上,再三囑咐了好久,這才站起身。在他的指揮下,現場的人質全部得到解救,他們安全返回到碼頭。
碼頭上人來人往,燈光閃爍,亮若白晝。
夏一身黑色軍裝,站在人群之中,冷靜地處理所有突發狀況,將亂哄哄的局麵穩定下來。受傷的人質被送去搶救,餘下的人質也都得到妥善安置。
沒過一會兒,軍部高層就有人打來電話,跟他詢問事情的具體進展。他立刻將事情經常做出簡要敘述,並且表明事態已經得到控製,大多數人質都已經得到妥善安置。
此時此刻的夏,冷靜得不像話,每個人都在心裏佩服他的果敢理智。沒有人知道,他的愛人此時還在飛船上,麵臨死亡的威脅。
簡辛查看了一遍所有人質,回頭揪住夏的手臂:“阿淩人呢?!”
夏處理完手頭的事務,這才慢慢將飛船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前不知道飛船上有炸彈,沒有做相應的準備,剛才臨時通知技術部門的拆彈專家,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簡辛耐著性子問道:“還要多久才能趕到?”
“最快,二十分鍾。”
聽到這話,簡辛一腳揣在旁邊的機甲身上:“現在距離炸彈爆炸事件還剩下二十分鍾不到,從這裏到索妮娜號少說也要十分鍾,等到那群專家趕來,人都炸成碎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