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一個副將的女兒,認識更多的都是小兵小將家的兒女,往往大家想去買什麼好東西的時候,都因為這些寶號店大欺客!
他們的確是不敢得罪真正與權力的人,但是那些小生意,他們沒必要還要浪費氣力去賠笑臉。
且開采山石一事,牽涉深廣,還關係到平陽縣的官員。
隆嘉帝,必然是要好好徹查一番了。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靚麗。等到這一陣暴風驟雨過後,眾人醒悟過來的時候,整個偏政殿都亮堂起來。但是整個偏政殿,也安靜得很。
陸錦的三宗罪敘述完畢,卻又道:“皇上,臣婦還有一言。”
眾人:傅少夫人,您說的夠多了,千萬別牽扯到我們家,我們木有惹過你!求放過!
年輕的帝王忽然起身,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眾臣趕緊低下頭,不敢藐視龍顏。
虞衡看著陸錦:“站起來說。”
陸錦挺直了背脊,在銀心的攙扶下起身。
“臣婦不敢自詡第一,但也並非對自己所出之物毫無信心。且經此一事,讓臣婦不得不長個心眼,也唐突的有一個請求。臣婦喜愛手工,卻不願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今鬥膽,請皇上賜予臣婦一個證明,讓臣婦能證明哪些東西是自己的,哪些東西,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虞衡看著陸錦,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候,一直安靜的大公主忽然懶懶的開口:“本宮到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聽一聽?”
皇上笑了笑:“願聞皇姐之詳。”
大公主起身,一雙漂亮的素手隨意的撈起了皇上專門用以批閱奏折的朱砂。
“此朱砂喚作萬年紅,乃是貢品,亦是禁品。請皇上賜下萬年紅,往後,但凡是陸氏所出,皆有萬年紅書寫的文書作為證明。但凡所出之物沒有相應文書作證明,便是假的。皇上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禮部尚書惶恐出列:“皇上,不可!萬年紅乃是用意批閱國家大事的奏章一用,如今……”如今做個破首飾用批奏折的架勢寫證明是尼瑪怎麼回事!?
“禮部尚書這是什麼話?”大公主冷笑著走了過來:“皇帝執掌江山,批閱奏折,朱砂見證了皇帝對大陳江山的衷心。陸氏做的東西,有朱砂證明真偽,方才顯得貴氣,討得母後歡心,這,又體現了一個孝心。這樣一份朱砂,再珍貴也是用來寫字的,而今寫得出江山萬裏的命運,也書得了討太後歡心的證明,根本就是物盡其用,忠孝兩全。如何不妥?”
虞衡倏地笑了,不再理會禮部尚書:“皇姐所言甚是,陸氏的東西能討母後開心,一份萬年紅的證明,也算是有了價值。來人,賜陸氏萬年紅!此外,將一幹人等收押監禁!安宴,平陽縣一事,有你繼續與唐亦清合作,徹查清楚!”
虞意和唐亦清對視一眼,拱手一拜:“是。”
樹上的鳥兒吱吱喳喳,卻不及任何人的撕逼啃咬。
肅國公府和尚書府的主母在撕逼。
小丫鬟雅兒和素菊在撕逼。
同時,被送往打牢的兩位掌櫃,依舊在撕逼。
傅承宣仿佛經曆了一場瘋狂地洗禮,當陸錦重新溫柔一笑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早上的時候——
那時候,陸錦說“於情,我不覺得你做的哪裏不對——”
現在,傅承宣覺得她說掉了一句——
“於理,我覺得你做的還不夠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