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6章(1 / 2)

陸錦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倏地望向唐亦清。

雖然是上下屬的關係,可是唐亦清此刻的姿態,哪有半分的卑躬屈膝?他側對著陸錦,垂眼看著自己手中攤開的筆記,麵色坦然清俊:“雖然時間過得有些久了,但是下官還記得很清楚。那是甘州出產的一種宣紙,十分的精貴。如今都已經買不到了。”

陸錦定定的看著唐亦清。

唐亦清說到這裏,好像才想到自己的話題起的很突兀,笑了笑,說到:“陸博士見諒,隻是前些日子,有人來請唐某作畫,同樣拿了一張那樣的宣紙。因為太過珍貴,所以下官不免想起了陸博士曾經的那一幅。”

陸錦早已經恢複如常。她笑了笑,說的很是輕鬆:“誰還沒有收藏幾幅喜歡的畫卷的。說起來,和唐先生乃至於大公主的收藏相比,我的那幅畫,根本不值一提。”

唐亦清笑了笑,沒有在說話,仿佛剛才隻是一個隨意的話題一般。可是在房門之外,傅承宣幾乎悄無聲息的聲息,徹底的掩藏在了這片沉默之中。

晚上,兩人回到了家中,因為婉蓮旬假過來,相當於客人。晚飯加了好幾個菜。傅夫人依舊熱情親切,就連傅時旋也對幾個小輩關心了幾句,傅承宣和陸錦神色無異,倒是婉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且每當傅時旋和傅夫人對陸錦說什麼,做什麼的時候,婉蓮就格外的敏感,悄悄的看著兩邊,仿佛心中有一個極大地疑惑。最後,她基本上沒吃些什麼,隻以白日裏玩的太過疲憊了為由,早早的回了房間。

因為婉蓮現在住在國子監,所以傅夫人給婉蓮打包了許多的吃的和衣裳。她雖然做錯過一些事情,但是終究還是個孩子。陸錦對此自然是沒有異議,在幫著傅夫人選好了東西之後,兩人一同去給婉蓮送東西。

此時此刻,婉蓮坐在房間裏,手中握著的,是一張皺巴巴的銀票。

這張銀票,是陸錦當日給的。

撿回一條命之後,婉蓮更加惜命,更加明白要好好的生活,努力的活出一些顏色。這銀票,她一直沒舍得用,事實上,她覺得自己也不像從前那樣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相反,留著這銀票,每每看著她,她似乎都能回想起當日血流滿身之時,那種絕望,和身邊來自陸錦的鼓勵。

什麼叫陸錦有可疑?

是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的意思?

所以,府中竟然對表嫂陸錦有懷疑?

懷疑什麼?

婉蓮的心裏好亂。

於理,綏國公府是將門之家,是忠烈之後。婉蓮雖然無緣成為傅承宣的妻子,但也知道傅時旋是一個多麼正直純粹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表兄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如果讓綏國公府懷疑的人,必然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可是……可是於情。那個很有可能不是良善之輩的人,卻是給了她新生的人,給了她不一樣的人生眼界的人。如果沒有陸錦,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像如今這樣,活的恣意又快活,這麼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