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妍和楚尋正深刻交流,但杜延庭那邊已經是唇槍舌劍,暗流湧動。
“謝禕的禁軍統領幹得好好的,不知怎的無故被袁碩尓那個滑頭給搶了去。”王惠突然提起今日朝堂之事。
王惠是杜延庭的門客之一,跟了杜延庭多年,幫他做了不少事。
杜延庭把玩著指間的小酒杯,意有所指地說:聽說國舅爺和袁碩爾走得很近,說不定他知道。”
任南飛一副你懂個屁的神情:“當然是袁碩爾比謝禕更有有才能呀。他們都是跟隨陛下多年的人,都信得過,但是謝禕生性耿直,常常惹得陛下不高興,袁碩尓就不同了,他能讓陛下高興。”
任南飛用手指點在桌上,仿佛在指點杜延庭。
易川在不遠處冷哼:“哼!讓陛下高興也算本事?”
任南飛根本就懶得跟他這個無名之輩多嘴,直接當他透明,倒是坐在任南飛旁邊的喬之替父答道:“你以為讓陛下高興是誰都能做得的?你就不行吧,這是天大的本事!”
杜延庭不禁陷入了沉思,禁軍統領護衛宮城和陛下安危,這是何等重要的位置,袁碩兒到底是如何得到這個職位的,向任南飛買官嗎?他已經是任南飛的人了嗎?
陛下危矣,萬萬不可呀!
這時樂雲撥弄著碗裏的清蒸鱸魚,不消停地打斷了杜延庭的沉思:“丞相大人,這些歌舞都好生無趣。”
杜延庭趕緊回過精神應對:“與宮中相比,這些自然是不能望其項背的,不如換一批,估計公主能喜歡。”
樂雲剛要揮動手中銀筷,但唯恐青菜事件再次上演,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趕緊換。”
管家立刻去傳新的舞女。
暄妍撇了眼樂雲身後的貼身侍婢,雖然外貌上一眼便知是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玲瓏有致的女子,但是她卻身著男子服飾,從始至終板著臉一言不發,就算是在病中也站得筆直,渾身散發鋒利銳氣,簡直是一個黑臉侍衛:“樂雲,蘇允的病可好些了?”
“七嫂是有什麼需要差遣的嗎?“
暄妍輕微蹙眉關心道:“隻是見她未發一語,是不是風寒未愈,她就算會金鍾罩鐵布衫也應該再休息幾日呀。”
樂雲噗嗤一笑:“嫂嫂你別取笑他了,聽九哥瞎說八道呢,她是習武之人,無礙,隻是這病去如抽絲,嗓子還啞著,還望七嫂免了她的問安。”
暄妍心裏憐她:“待會讓府中婢子給她泡點胖大海,對喉嚨好。“
樂雲好奇:“胖大海?這是什麼?”
“清熱潤肺,解毒利咽的一味中藥,雖然便宜但是效果挺好。”
“蘇允,還不快叩謝王妃娘娘。”蘇允說不出話,跪下行了個大禮。
“你就下去休息吧。”
大家伸著脖子等待新安排的舞女,少頃,卻隻一女子入殿拜見行禮.
此女子半蒙了麵紗,隻露出雙眼,但眼睛流線桃花,形狀嫵媚風情,內裏毫無畏懼,極其有神.她大大方方地如入無人之境,沒有絲毫遮掩嬌羞,氣勢銳不可當,一股英氣連從小習武的蘇允都壓不住,她手裏握著一節皮鞭,行了一個拱手禮,聲音清脆明亮,豪氣幹雲:“聽聞公主殿下覺得絲竹單調,不如由我為各位大人獻上舞劍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