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真是幼稚得可以。方攸寧尋思著這個時候菜品應該都準備妥當了,便給王管家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安排人上菜。
“都是些尋常菜色,自然比不上蘇小姐在京城吃的。”方攸寧不緊不慢地在圓桌上坐了下來,目光有些懶懶的。她前世不知見了多少上流社會的名媛,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早已經對此見怪不怪。
夾在這二人中間的宋簡其實有些難做人,但他一貫不拘小節,也一時半會兒沒有想太多,先上前推著蘇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蘇妹妹先坐吧,菜馬上就來了。”
宋簡把蘇湄安置好後,自己也在她旁邊坐定,“攸寧的廚藝不是我說,就是要和那些個禦廚比起來,都是不輸的。”
“所以你和淇奧哥哥來戶縣,就是為了開酒樓?可是既然要開,怎麼不在京城開?”蘇湄給宋簡幾分薄麵,沒再和方攸寧嗆聲,反而問起了正經事。
“京城太多亂七八糟的酒樓了。”宋簡說著的時候順手給蘇湄倒了杯茶,“再說戶縣這個地界可有不少人盯著呢,你看翟天臨平常眼高於頂的,還不是也來了?”
蘇湄雖然性子驕橫了一些,但畢竟是蘇丞相的獨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腦子也是活絡得恨。她點了點頭,“昨兒個翟天臨還開玩笑說,你是故意來砸他場子的。”
“那他多半不是在說笑。”宋簡說完一抬頭就看到正對麵的方攸寧正抿嘴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挑了挑眉,便提了一嘴道:“翟天臨給你吃過燒仙草沒有?”
“嗯,我嚐了奶茶燒仙草。看他的意思,是打算過陣子就在京城的店裏開始售賣。”蘇湄顯然對燒仙草很是滿意,因著她與宋簡關係更親厚一些,還把翟天臨的計劃一並說了出來。
宋簡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看了方攸寧一眼,脫口而出道:“你不生氣嗎?”
燒仙草是方攸寧的獨創,被西山居學去了也就算了,翟天臨還打算在大周朝廣為推廣。換做他宋簡的話,怕是巴不得把翟天臨打死。
“氣什麼?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了。”方攸寧不怒反笑,“他偷得走燒仙草,偷不走我的雙手和腦袋。”
她這話可以說是相當囂張了,但她有這個資本。翟天臨可以倚靠燒仙草博得一時的名氣,但那隻能賺快錢。隻要方攸寧肯拿出看家本領,她的鋪子要火起來都是早晚的事。
宋簡知道方攸寧並沒有說大話,可蘇湄聽了隻覺得一陣好笑,“即便燒仙草真是你想出來的,你這樣說話,未免太過自大。”在她看來,翟天臨再怎麼不是,也比方攸寧這個小農女強吧?
這會兒菜品陸陸續續地被丫鬟們送了上來,讓蘇湄自己尋思就是。方攸寧隻看了她一眼,並不打算跟她理論。
“蘇妹妹。攸寧的本事如何,你自個嚐嚐就知道了。翟天臨和他的廚子加起來,都未必能比得上她。”宋簡實在聽不下去了,沉聲替方攸寧說話。
他是把方攸寧和翟天臨,和自己放在一個水平線上的,而不是隻拿她當一名廚子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