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周一墨帶著人一路遊曆,到資州內江縣永安鎮遇到了元生堂的林師傅,一場比試後相交,得知林師傅紅顏知己的慘劇,才答應去敘州刺殺刀疤李。在敘州巧下毒藥,帶著戰健健成功刺殺了刀疤李,卻得到了“白蓮教”的重用,派自己回嘉定城組建“大佛堂”。
隨著周一墨講述,眾人麵色不斷變幻,如同看了一場大戲,各個俱十分投入。
一場經曆講完,竟然花了兩個時辰——當然,這中間還要對他們不斷提出的疑問進行解釋,所以更為耗時。
夜已更深,就著石桌上配了防風罩的燈光,心情最複雜的莫過戰健健。
鐵氏兄弟作為周一墨買來的下人卻成為了兄弟姐妹自然是他最親近的人,如潛入“白蓮教”,殺害“白蓮教”堂主刀疤李,間接導致“白蓮教”嘉定府分壇的覆滅如此關係身家性命的秘密,讓他們知道也無不可,但自己當初還不願意跟隨周一墨,後來經過林師傅勸說才答應,跟隨周一墨的時間尚短,他卻將這些要命的秘密傾囊告之,自然是將他當做了自己人。
而周一墨如此坦誠地告訴眾人這些,自然是表明他本身與“白蓮教”有仇,所謂的堂主也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以後“大佛堂”內必然有親疏真假之分,這是要讓大家做好思想準備呢。
“兄長,你告訴我們這些,是準備讓我們也假裝進入‘白蓮教’麼?”鐵鬆終究年齡最長,加之一直在燈島負責,考慮得自然要多些。
“鐵鬆妹子倒是玲瓏心思。不錯,今天告訴你們這些就是因為我要以‘白蓮教’為幌子,以這個燈島為基地,想方設法培養我們自己的勢力。不瞞大家說,我原名叫周一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殺害,身負血仇。一直以來,我都是在想如何努力修煉,等自己達到元師修為便去報仇。且不說不知道究竟何時我才能修煉到元師,就算是我成為了元師,也未必能報那血仇。此事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心結。直到這次,我去敘州刺殺一個刀疤李,使用‘封元散’極端輕鬆取了一個五級元士人頭後我才恍然大悟:解決問題有許多方法為什麼要去選最不可能實現的那個呢?所以,我決定發展自己的勢力。我的仇人有十幾個元師的實力,我目前認識的一位兄長背後的勢力應該也有這個實力,我師傅吳神醫懸壺濟世一百多年,也結識了一些元師大能,我如今也得到了師傅一些真傳,也能靠醫術結識一些大能。利用‘白蓮教’的資源,我們能培養許多元生、元士。這樣,興許要不了幾年我便能帶著兄弟們殺回去老家去報仇雪恨,救出楊紫後與‘白蓮教’劃清界限,在偌大天地間,打出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周一墨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想和盤托出終於感覺心中不再那麼壓抑,終究有人在傾聽自己、陪伴自己、擁護自己,這種有小夥伴的感覺真好,當初在峽穀被困的孤獨傷悲與無奈,簡直能讓人發瘋。吐盡胸中塊壘,周一墨一口喝下半碗烈酒,胸中如同火在燃燒,忍不住一聲清嘯,一個元士所有的元力從嗓間蹦出,如同一隻放飛的夜鶯直躥向空中。那一刻,這世間似乎隻剩下這聲來自周一墨的最強音,大渡河亙古不變流水的聲音好像也在一瞬間消失,成了這聲清嘯的背景。
不管周一墨有沒有意識到,當初他在神秘空間裏看到那個透明身軀演示“抱一升龍訣?化鯤”在最後的時候,身軀幻化成鯤發出了一聲鯤吼,與周一墨剛才那一聲清嘯卻是有七八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