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墨在這裏呆過幾天,以他的記憶力自然是輕車熟路。
第五毅帶著四人穿過廣場樓台亭榭終於來到了巨樹林立的一個小院子。
先前小跑過來報信的元士就在門口,旁邊站著三個中年人,一身紫氅,頭戴小金冠,顯得幹練精明。讓周一墨和身後三位都眼睛微閉的是,那三人居然都是元師修為。
“二哥、三哥、四哥,這位小兄弟便是我經常跟你們說起的鐵一墨兄弟,這三位是鐵兄弟的長輩,寇師傅、王師傅和董師傅。鐵兄弟,三位前輩,這是我二哥第二長順,這位是我三哥第三全忠,這位是我四哥第四強。”第五毅為雙方進行了介紹,雙方簡單寒暄後進入院子,在大廳裏分東西分坐,周一墨的意思是讓三位長輩上座,但三人俱不願意,周一墨隻好坐在了首位,隻是麵對一堂的元師大能,有些心虛。
“鐵兄弟,五弟早就跟我們說起你,今日有緣相見,我代表‘十三盟’,對鐵兄弟表示感謝。”第二長順客氣地說道,有意無意瞟了周一墨背後背著的“銀虹”劍,與兩個兄弟悄悄對視了一眼。
“前輩客氣了,客氣了。”周一墨趕緊客氣,雖然馬羅溝一戰他提供的情報起到了決勝的作用,但在修為高自己整整一階的元師大能跟前,他周一墨還是不敢放肆的。
“聽五弟說鐵兄弟以前棲身‘白蓮教’,不知如今在何處高就?”第二長順問道。
“我還在‘白蓮教’,春節從資州趕到敘州,敘州分壇傳達了教門的意思,認為我給教門送信及時避免了更大的損失,有功,便在嘉定設一個堂口,讓我任堂主。所以,今天才找上門來,請各位前輩給我這個‘白蓮教’‘堂主’一點立身之地。”
“哦,原來如此,看來‘白蓮教’還不死心呀。鐵兄弟,你對我‘十三盟’有大恩情,說吧,嘉定城內你要哪塊地盤,衝著你的麵子,我們盡量解決便是。”第二長順大包大攬地說道。
“前輩,城內地盤我不要丁點,隻在西城‘懸壺齋’掛一塊牌子,讓教門內外——當然,主要是教門內——所有人都知道,‘白蓮教’的堂口設在了嘉定城內。”
“這,這算什麼要求?”
“不過,我在大渡河有一點產業,便是河心的燈島。前輩,我知道‘十三盟’和鹽幫有交情,我要嘉定城西南大渡河流域的鹽路,請前輩幫忙周旋。另外,燈島荒廢是因為城主府下令不得夜間行船,怕出事故。我準備將燈島修繕一新後,允許夜間通航,收取導航費用,這一點,請前輩幫忙跟城主府周旋。最後,西門水門最為蕭條,但由於我‘白蓮教大佛堂’的人實際上住在燈島,為往來嘉定城方便,需在西水門要一個碼頭,不行的話交租金也行,這也需要請前輩幫忙跟‘川江幫’斡旋。”周一墨說出了此次來“十三盟”的真正目的,他知道,此事需要各方勢力坐下來商議,但“十三盟”的實力自己見識過,相信各方勢力也都會給麵子,所以才請“十三盟”幫忙說話。
“鐵兄弟這些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主要是這三個要求都不在我‘十三盟’直接管理範圍之內,需要與各家商議才能決定。”第二長順委婉地說道。
“前輩,‘白蓮教’雖一役戰敗,大股退出嘉定城,但並不代表徹底退出嘉定城,更不代表‘白蓮教’沒有了再戰之力。作為蜀中一等一的勢力,我們在嘉定城地盤、利益分割的時候理應有一席之地,哪個勢力反對,那便是與整個‘白蓮教’為敵。所以,剛才我說的那三個要求,不僅僅是對‘十三盟’各位前輩提出的,而且是代表‘白蓮教’向嘉定城各方勢力提出的,此後也會向各大勢力一一知會。”周一墨看第二長順有推諉的意思,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他口口聲聲“白蓮教”卻不說“聖教”或“教門”,是因為在座的都知道,他心不在“白蓮教”。
“二哥,我覺得一墨兄弟說得對,而且兩日後不是還要在‘望江山’磋商麼?先前‘白蓮教’沒有代表來也罷了,既然一墨兄弟代表‘白蓮教’來了,自然要有他的席位。況且,依我看,不論是以‘白蓮教’的勢力還是以一墨兄弟本身的實力,都有資格在嘉定城分一杯羹。”第五毅見氣氛有點不對,趕緊幫腔。
“既然如此,那我‘十三盟’出麵知會大家一聲,將‘白蓮教’回歸嘉定城提出的三個條件告訴大家,後日磋商的時候,鐵兄弟攜三位兄弟一起來吧,當著大夥的麵一起磋商。”第二長順說到這專門提到周一墨讓旁邊兩位元師一位武師同來,自然是提醒周一墨讓各方勢力看到他的實力,有所忌諱。
“那好,如此便有勞前輩了。”周一墨站起來客氣稱謝,事情說完,便準備離去,畢竟幾個元師給他的壓力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