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宮闈裏的軼事(1 / 2)

似乎是從上次帶著鳶尾見過夜君,夜君便不怎麼再過問二皇子的事了,似乎是對這份感情的一種默許——雖然我們知道這段感情,子虛烏有的。甚而有時候夜君會單獨叫人到二皇子的府上要鳶尾做的糯米圓子,諾大的一個夜府,老太監們隻有跟鳶尾討要圓子時是必須帶著錢的,因為夜君囑咐過,別人家的東西是貢品吃了也就吃了,老二府上的圓子——是要買的。

似乎鳶尾也很得意這樣的生活,她不是個容易歡喜的人,但能夠得到國君對自己手藝的賞識到底還是很開心的,當然開心的原因也未必是因為國君的賞識,更多的可能或者是她從此不僅能按月從二皇子那裏領到不少的雪花銀,偶爾的幾枚能賣到三兩一隻的天價圓子讓這個天生的財迷更有些樂不可支。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很好,夜君能經常吃到愛吃的圓子很開心、二皇子按部就班的照顧著朝裏的事情偶爾和鳶尾鬥鬥嘴很開心,鳶尾賺錢賺的不亦樂乎自然也很開心。

隻是開心的日子之所以存在,多半是用來被打破的。

“大皇子回來了。”這是老太監的傳門聲,夜府裏的每個人都知道,戍邊駐守的大皇子如此唐突的回了夜府,定然是邊疆發生了什麼很大的事情。甚至連平日裏遊手好閑的夜君也突然正經起來,立馬下了召見大皇子的詔子。

實話實說,夜家一家子原本長得都不錯,二皇子翩翩書生的形象,即便是常年頹靡在宮殿之上卻不恪守君道的夜君除了長得豐韻些,仔細看模子也是很好看的。然而敗冷月卻很不同,如今他走在往大殿通著的大路上,臉上沒有絲毫感情的波動,然後就會讓人很突兀的想起一個人,似乎是雄霸時代裏的那個步驚雲,沒有誰招惹他他卻永遠覺得苦大仇深。我已經記不清是誰說過,世界上最駭人的表情不是猙獰的怒氣,而是一種傲視天下的戾氣。當然這句話也確實不是很有名的誰說過的,大概就是講故事的我這會兒突然想起的一個段子。

跳過這個段子,接著故事往下講:

“老大回來啦?路上可是辛苦。”夜君說這話的時候看的出是試探,之所以試探是因為兩個由頭,第一是敗冷月從小一副天怨人怨的模樣,即便是生身父親看了多少也有些害怕,第二則是夜君很清楚敗冷月回來肯定是帶回了不好的什麼消息,隻是究竟這消息有多麼不好,他不確定。

“宣城破了。”

“什麼?!”

“破了——宣城!”不平不淡、悶地驚雷。

“噗——”我向來覺得一個故事的某個人物被一件事情一刺激就吐血是件極其不理性的事情,然而彼時彼刻這個昏庸的老夜君是確確實實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也是難為他,宣城是東南門戶,甚至不隻是門戶。那時的夜國還隻是南北狹長的一小塊地,如何形容呢,那時的騎兵一日可以行三百裏,而宣城跟夜國帝都夜都四百七十裏。

“去,去喊老二來,快去。”這是夜君吐完血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的最後一道詔命。早就候在殿外的敗自在自然是很快進了來,同時抬出去的是暈倒的夜君。

“大哥,你回來啦,父君這是怎麼了?”

“宣城破了。”

“宣城?離這隻四百七十裏的宣城?”

“是”

“如何破的?”

“百獸夜奔,襲城破土,守將隻守了三日跟我報說守不住了,我命他們撤了。”

“守將呢?”

“殺了”

“殺了?”

“守城不力,兵退是為卷土衝征,將退則是不忠,不忠之臣不該活在這世上。”跟敗冷月說話從來都是這樣,永遠的不聞不熱,這樣火燒眉毛的事情,他照樣一臉不屑。

“大哥可是知道怎麼會突然百獸夜奔?”

“說是東方國請了個獸仙人,能辨獸音、控百獸,我們與東方國數十年宿敵,想來該是他們過來尋仇了。”

“尋仇,若是如此那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戰國雖亂,無戰書不戰,東方國該懂這個道理,我便趕緊跑一趟東方國,看看有沒有法子止了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