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顏顏還是個處
出聲之前,霍佩玖已經認出了中間的那個女人。
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一眼就把對麵這張臉跟記憶中的那張素描畫像重疊在了一起。
他甚至還記得,那張畫像上的落款:yanyan。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悲慟得連路都不能走了,目光也是渙散的,卻在觸到他眸光的一瞬間陡然多了一絲清明。
是他這雙擁有明昊眼角膜的眼睛,讓她感覺似曾相識?
一時間,顏梓的神情有些茫然,不等她給出實質的反應,外麵傳來了一陣哭聲。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邊哭邊喊:“兒子……我兒子在哪裏……”
顏梓還沒想起來對麵這個男人究竟在哪裏見過,人已經被外麵的呼喊聲驚醒了大半,饒是她再緩不過勁來,也不會聽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易寧楓的母親。
聲音越來越近,是黃娟萍一路朝著這邊哀嚎而來,而她一看見了她就指著她邊哭邊罵:“是你,就是你!你這個禍害,小楓就是因為娶了你才會出這種事的!”
聲音這麼大,那男人勢必也聽得一清二楚,而他側身從她旁邊走過去之前好似還看了她一眼,他也是來認屍的?
所以,他是那個女死者的……
這念頭還沒有在腦子裏完全確定,黃慧娟已經氣勢洶洶地朝她衝了過來,她的一聲“媽”還沒出口,羅棠像母雞護雛似地往她身前一擋:“伯母,您這麼說話就太不厚道了,通知您過來的民警沒告訴您,您的寶貝兒子是怎麼死的嗎?”
黃娟萍卻是一把拉開了羅棠,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角的每一根皺紋都在抖,仿佛她真的就是殺自己兒子的劊子手,“不管小楓是怎麼死的,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生不出孩子,小楓會到外頭去找女人嗎?”
顏梓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羅棠肩膀一晃,接連往旁邊踉蹌了兩步,直接跌坐到地上“哎呦”了一聲。
黃慧娟還在罵:“顏梓,你天生就是個掃把星,除了你那個人盡可夫,躲你躲得遠遠的的媽,哪個跟你有關係的人沒被你禍害過!我們小楓就是心眼太實,明知道你生不出孩子還不肯跟你離婚,像你這種害人精……”
其實在這段婆媳關係之中,她一向也不是逆來順受的那一方,她對黃慧娟的態度,或者說她對任何人態度,一向都是不卑不亢。
隻是今天,易寧楓的死讓她一下子懵了。
原本這兩年羅棠就沒少替她叫屈,現在易寧楓又是這麼個死法,羅棠自然是氣得口沒遮攔了:“顏顏到現在都還是個處,怎麼生孩子!你兒子從跟顏顏談戀愛的時候起就是個性無能,顏顏連睡都沒有跟他睡過,怎麼給你們易家傳宗接代?你有見過女人一個人能生孩子的嗎?”
這下黃慧娟更是氣得跳腳,隻管叉著腰罵:“她放屁!我兒子無能?顏梓,連這樣的謊話你都撒得出口!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怪到我兒子身上!你這個殺千刀的,敢在背後這麼說我兒子!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