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下來,冷瀧芫的信心也恢複了很多,當然恢複最多的還是她的武功,幾個月的相處,讓冷瀧芫有了信任住在這個山穀裏每一個人的信心,不知背景的晏大夫、晏溪和胡盈。
陽光明媚的一天,晏溪陪冷瀧芫練武之後,陪著冷瀧芫四處散心。
“瀧芫,身體現在還有不適嗎?”
是晏溪慣有的輕聲細語的問候。可能是因為晏溪長期隱居這山林之中,感覺不到晏溪身上的塵世氣息,總感覺晏溪好像是脫離這個塵世的,每每和晏溪單獨相處在一起,冷瀧芫都能忘記很多塵世的煩心事。
晏溪也是飽讀詩書,身上帶著那麼一點書生氣,就連麵容都帶著那麼一點書生的嬌嫩,那麼溫柔,可是冷瀧芫跟晏溪呆在一起完全不會單純地認為晏溪是書生氣,也不會想起也是書生氣的邱傑,和邱傑的書生氣比起來,晏溪就好像帶著點飄飄欲仙的感覺,而邱傑則是帶著塵世汙濁的書生氣,所以每每和晏溪呆在一起,冷瀧芫感覺到的是舒服,感覺就好像晏溪帶著她脫離了塵世。
“我現在很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溪哥哥,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身體底子還是很好的。”
和晏溪呆的時間久了,冷瀧芫說話做事也穩重了很多,不像當初剛到這裏時,隻要每次梳妝看見自己的臉,就氣憤的能捏斷梳子,那時候的冷瀧芫隻渴望著盡早複仇,隻想著隻要自己身體好了,能離開山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報仇,可是如今的冷瀧芫冷靜了很多,晏溪不斷的從外麵帶回來邱傑的訊息,冷瀧芫也逐漸意識到,對於現在平步青雲的邱傑來說,隻有讓他身敗名裂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複,冷瀧芫也漸漸的不再著急,脾性也變得越來越穩重、深沉。
“身體沒什麼大礙的話,要是想出山穀走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晏溪嘴上這麼說,心裏確實佩服眼前這個女子的堅強。那麼重的傷,到底是憑著什麼樣的意誌竟然活了下來。當初在懸崖下找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被侵沒在血泊中,裝著她的麻袋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但是一條一縷的又粘在她身上,一半的臉從破爛的麻袋中露出來,就那樣躺在地上。
把她帶回去清理之後才發現她不僅身上摔的處處是傷,還流產,內髒也有所損傷,特別是她那張臉,滿是血汙,光是清理嵌入她裸露在麻袋外麵的麵部的小石子就用了好長的時間。帶著身孕從那麼高的懸崖摔落,內髒受損,竟然還活了下來,這本身就是個奇跡。
自從她醒過來之後,沒過幾天就開始自己練武恢複身體,那時候的她甚至連走路都有些困難,畢竟也是在那種情況下失去了孩子,身體的損傷隻能靜養,可是她就那樣堅持過來,隻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恢複到如今這個樣子,而且按照慕容軒嵐的說法,冷瀧芫的武功和之前比起來還更加精進了。
“也好,出去走走吧,也看看現在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冷瀧芫說著,掏出袖口中帶著的麵紗。冷瀧芫為自己的每套衣服都製作了相配的麵紗,隻是在山穀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拿出來過,今天說要出去,冷瀧芫才第一次拿出袖口中的麵紗,帶上。
麵紗遮住了冷瀧芫臉上猙獰的傷疤,晏溪這時候好像看到了冷瀧芫本來的麵貌,光潔的皮膚,清秀的眉眼,該是如何的一個美女啊,一陣風帶起冷瀧芫的衣裙,像是一個飄飄而去的仙女,可是如今,這個仙女心裏隻剩下了仇恨,這幾個月裏,晏溪從來沒有看見過冷瀧芫的笑容。
在山穀中,冷瀧芫度過了一個冬天,現今春暖花開,一路向上,沿途的花草都努力的成長了,動物也從沉睡中蘇醒,遠處一個個跳過的活躍的動物,這一片鮮活的跡象,晏溪卻突然從冷瀧芫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去看冷瀧芫,雙眉緊蹙。
晏溪一把抓住冷瀧芫的手腕,冷瀧芫手腕上的筋脈已經繃得緊緊的,晏溪試圖去熄滅她的怒火:“過去的事不會成為過去,總會讓他付出代價,早晚有一天他得跪倒在你腳下求情。”
“恩,有你和師父在,我相信會那麼一天很快就會來的。”等冷瀧芫開口,漸漸恢複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