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中間來這人突然這麼一鬧,晏溪他們飯也沒怎麼吃好,隻能算是填填肚子,就帶著煮好的稀飯和藥,還帶了一些碗筷,就往街頭去了。
今天四個人因為還帶著稀飯,東西拿不過來,就租借了客棧一個夥計,推著二輪小車來的,街頭那些人見他們來,好像都很不歡迎一般,紛紛努力把身體轉向一邊,竭力背對著他們。
茯苓看不見,就算能微微聽見些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來到這些病人麵前,茯苓就像是一個照顧者般,冷瀧芫她們都覺得今天街頭的這些病人們反應奇怪,還沒等冷瀧芫問清楚情況,茯苓對大家說。
“你們一定餓了吧,今天給大家帶了點稀飯來,你們先吃點稀飯再吃藥,過幾天大家的病,就都會好了。”
又讓吃藥,街頭的那些人很是不願意,但是有稀飯就不一樣了,可以先吃飯。這大概是街頭或坐或躺的那些人的心聲吧,這個時候竟然齊齊的用盡身體的力氣,把身子扭轉過來。
冷瀧芫三人還是覺得奇怪,可是茯苓看不見,她不知道,隻是催促著給她的病人們吃飯喝藥。
“娘親,先給他們盛飯吧。”
“好。”
一個挨著一個的,稀飯每人一勺,多了容易因為吃的過猛出問題,也不是很夠,沒有碗的,冷瀧芫就給他們碗。街對麵等死的老人們,晏溪主動也給他們盛了稀飯,冷瀧芫看晏溪這麼做,內心突然多了份感慨。
稀飯,不用什麼小菜,對於餓了幾天的人,簡直就人間美味,到手三兩口就吃沒了。
茯苓稍微等了那麼一會兒,就對著冷瀧芫說:“娘親,給他們喝藥吧。”
聽見茯苓說喝藥,街頭的病人們紛紛又使盡全身力氣轉到另一邊,背對著他們,一個個好像是很有默契一樣,把碗扣在地上,死命的護在自己身下。冷瀧芫和袁少英都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晏溪卻是突然覺著很有意思,要知道就算是行軍打仗,沒有一定的訓練都很難做到這麼一致的事情。
晏溪來到茯苓身邊,低頭對著茯苓把眼前的情況給茯苓描述了一番,茯苓這才恍然大悟,對著大家盡力解說。
“昨天大家吃了藥有什麼不舒服的反應都可以告訴我。”
茯苓說著,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茯苓也不惱,慢慢摸索著往前走,直到輕輕絆到一個人。茯苓慢慢摸索著蹲在她絆到的那個人跟前,對著他的方向問:“昨天吃了藥是不是覺得肚子中如火燒,感覺很難受,渾身發燙,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又覺得肚子裏暖暖的很舒服?”
茯苓試圖問著,被問到的男子聽見茯苓說,驚訝地看著茯苓,他不知道茯苓怎麼能說的那麼準確,昨天晚上他們確實都一夜沒睡好,大家差不多都是將近天明的時候才睡了一會兒,至於她說的早上的時候很舒服,倒是好像沒怎麼在意。
因為茯苓說的他們昨天晚上的症狀確實沒有錯,附近幾個聽到的都開始認真思考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早上他們是怎麼睡去的,肚子裏有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嗎?
或許是舒服的感覺太容易被遺忘,更何況是在承受了痛苦極度疲乏的時候,但是一經提醒,慢慢的又會被憶起。片刻之後,旁邊的一個人猛然之間叫了一聲。
“啊,我想起來了,將近天明的時候,感覺肚子裏暖暖的,渾身也都感覺很舒服,就不知不覺睡過去了,平時因為天冷,都沒有睡過這麼滿足的覺。”
聽見這人這麼一說,其他人的記憶也一個一個被喚起,大家開始一個挨著一個的轉過身體來看著茯苓。茯苓聽見那人這麼一說,笑了。
“是這個症狀就沒有錯了,肚子痛是因為你們昨天都沒有吃飯,所以今天給大家帶了稀飯過來,今天吃了藥就不會有肚子痛的感覺了,這個藥隻要你們能堅持吃,你們身體就會慢慢恢複,差不多二十天,你們的病就會痊愈。”
茯苓笑的一臉開心,聽她說話的眾人們從來沒想過自己得的這個瘟疫還有藥醫治,但是剛剛女孩兒說的症狀又和他們昨天晚上的症狀一模一樣,那麼女孩兒的藥,就算吃不好,對他們也不會有害處的吧。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思考,有的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有的人聽了自己能好,卻是興奮異常,急切的拿著碗就要來茯苓這邊拿藥,但是因為身體原因,急切之下隻是猛烈的爬倒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