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綾擊空,閃過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冷瀧芫一個飛身,踩上一顆樹,一個跳躍,落身於那片空地,左手用力一甩,碧色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綠色直線,直直地插進一顆粗壯的老樹上麵,冷瀧芫右手繼續揮舞長綾,一個波動,長綾甩向身後,打在樹上,樹枝搖搖晃晃,樹葉颯颯作響。又是一個跳躍,冷瀧芫左手接到長綾,雙手同時向兩側甩出,因為長綾的長度有限,沒有打在樹上,但是也因為長綾帶起來的風,兩側的樹木也搖搖晃晃。
冷瀧芫一個側翻身,瞥見一旁樹上那把碧色琉璃寶劍,那把她最愛的劍,卻承載著著她最大的恨。冷瀧芫一個長綾用力甩過去,長綾纏繞在寶劍上,把整個寶劍包裹,是愛的包裹,也是恨的纏繞。冷瀧芫就那麼用力一拉扯,嵌入樹木三分的寶劍被冷瀧芫硬生生地拉出來,如此左右上下武動一番,周圍被涉及的樹木應聲而倒,這片空地再次被擴大一圈。
樹木一顆顆倒下的聲音驚擾到正在晏大夫藥廬中的晏溪。藥廬在三進院,本來就離後院山林很近,再加上藥廬很安靜,晏溪聽力又不錯,就聽見後山穿來的聲音。
如此熟悉的聲音,已經和冷瀧芫在一起一年多光景,陪著冷瀧芫練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聽見這動靜,晏溪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晏溪停下與晏大夫的對話,說:“爹,瀧芫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去看看。”
“去吧,沒事不用來我這藥廬,你來了還吵得慌,茯苓沒事了,就讓她多來陪陪我。”
“知道了,爹,在你這裏,我這個兒子不如徒弟的好。”
“你這個兒子能像茯苓一樣陪著我這個老頭子嗎?趕快走!”晏大夫一副不耐煩地樣子驅趕晏溪,自己家老頭子什麼脾性晏溪也明白,這也不跟晏大夫扯皮,轉身就去了後山。
等晏溪來到後山,後山已經滿地新枝,還有幾顆倒下去的樹木,可是冷瀧芫的長綾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晏溪還發現,今天的冷瀧芫是戴著麵紗在練武,平時的冷瀧芫練武的時候也從來不戴麵紗,在晏王穀也沒有外人。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晏溪外出攜帶的寶劍還沒有來得及放回房間,此時的晏溪把劍跳入冷瀧芫的攻擊圈中,對上冷瀧芫長綾前麵那把碧色琉璃寶劍,“當”的一聲,晏溪虎口發麻,碧色琉璃劍回旋,長綾中間那段綿軟無力,無法承受碧色寶劍的重量,冷瀧芫及時回收長綾,才沒有讓寶劍落地,而是直接到了冷瀧芫的手中。
“瀧芫,時間已經不早了,廚房估計已經做飯了,慕容姐姐想事情也不知道想的怎麼樣了,我們去看看。”晏溪說著不找邊際的話來分散冷瀧芫的注意力,冷瀧芫此時這樣,必定是誰提起跟邱傑有關的事情,不然冷瀧芫也不會這樣,而且看冷瀧芫練武時也戴著麵紗,估計這件事情還跟她臉上的傷疤有關,晏溪不敢隨意開口安撫冷瀧芫,因為極有可能說錯話。
冷瀧芫此時才抬頭看看天,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夕陽西下,天邊的紅日隻剩下紅,沒有了火熱的溫度,此時的冷瀧芫也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這個地方練武時間不短,冷瀧芫渾身滲著一層細密的汗。
晏溪遞過去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說:“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師父。”
冷瀧芫接過手帕,淡淡的說了一聲“好”,冷瀧芫的心情也平和了好多,這一年多以來,晏溪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不管慕容軒嵐什麼樣的決定,冷瀧芫都會選擇支持,現在冷瀧芫去找慕容軒嵐也不是為了詢問慕容軒嵐決定的怎麼樣了,而是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冷瀧芫最主要的是想要叫慕容軒嵐來吃飯,別因為思考怎麼決定而不吃飯。
晏溪陪著冷瀧芫走到慕容軒嵐門口,看見古鄂還在慕容軒嵐門外長廊上坐著,看來這兒的風景比別處的都要吸引人的多啊!
冷瀧芫和晏溪並沒有要和古鄂打招呼的意思,古鄂看見他們卻不能不理,他不能讓冷瀧芫和晏溪打擾到慕容軒嵐。古鄂剛起身的功夫,冷瀧芫和晏溪已經直衝著慕容軒嵐的門走過去,正待走進敲門,晏溪抬手還沒觸及門,古鄂也還沒來得及阻止,門突然大開,慕容軒嵐站在房門內,開門的手還沒從房門上放下來。
古鄂看見慕容軒嵐冷靜的臉的一瞬間,慌忙的,就像是對待受傷的小孩子一般,說:“我想了,還是找替身的好,怡歆,你不想回宮,我也不想你回去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我來想辦法不用讓你回去還能保護好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