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左恩一愣,取下自己腰上別著的酒壺遞給了莫歸。
像左恩這樣的人,隨身帶酒的可不在少數,但一般都不是平時酒癮來了解饞的,而是另有妙用。
莫歸打開酒壺的塞子,手輕輕的扇動,嗬,好烈的酒,光是聞著,莫歸的鼻子都帶著火辣辣的味道。
“正好。”莫歸心裏不停拍手,倒出一些烈酒均勻的抹在野雉身上,此時滿滿的酒香飄散,莫歸很清晰的看到了左格和雷德兩人不斷聳動的喉結。
雖然很想過把癮,但這倆人都很清楚森林裏的情況十分複雜,要是喝醉出事,小命不保可就不妙了。
雷德也不知道多少天沒碰酒了,咕嚕咕嚕咽口水的聲音極響,隔著老遠莫歸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但看到摸不到的鴨子總是最香的,雷德越聞越是來勁,卻又不敢破了規矩,怕被人小看,最後隻能心一橫,默默騰騰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左恩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左格,見他有點鬆動,於是向他念道:“你先去睡覺,下半夜你來替我。”
左格知道自己兄長不滿意了,趕緊應了一聲,躲進了帳篷。
莫歸望著左格逃竄的身影,莫名的有些笑意,有些挪揄的對左恩說道:“他是你弟弟?這習慣可不太好。”
左恩尷尬的笑了一聲,覺得有些丟臉,就算是一名普通的鬥氣修煉者,酒也是他修習道路上最大的敵人之一,更何況左格還擔負著保護愛思莉的任務,作為一名護衛,左格在這一點上是不合格的。
莫歸的動作很慢,當他把野雉用一種寬大的樹葉包裹好並和了一灘稀泥敷在樹葉上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
將幾隻裹好的野雉隨手丟進火堆裏,莫歸看到左恩眼裏帶著一絲疑惑,於是慢慢解釋道:“這叫叫花雞,也叫難者雞。皇虎近年多有****,人們迫不得已攜家流亡,有時在逃亡路上遇見什麼小個肉食,多為亂走野雞,也苦於沒有食具烹食,便發明了這種烹飪方法,到時將肉食內髒取出,敷以稀泥,取與火中,待泥堅為殼,破殼帶羽,直食,故取名叫花雞、或者難者雞,經過多年流傳,這道菜反而常常登上富人的餐桌,成為一道極具特色的美味,徹底褪去叫花雞起初的泥腥與白味。”
莫歸說話叫人半懂不懂,左恩想了半天也是糊塗,直接問道:“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不好吃,泥腥苦難味極重。”
莫歸說道。
左恩看著莫歸,跳躍的火光在他白皙的臉上雀躍,他的眼神很認真,緊緊的盯著火堆裏的那幾隻叫花雞,那股認真勁,不由得讓左恩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滿身都是倔強,無奈卻被刀劍劃破割傷,悔之晚矣!
除了懵懂不安分的火堆,兩人都沉寂下來,莫歸盯著火堆,左恩望著莫歸,三者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平衡,誰也不願意擅自打破這份奇妙的靜謐。
左恩又開始想了,他覺得自己對一個人的好奇心從來沒有那麼重過,莫歸的身上總有股奇異的吸引力,他話不多,卻常常能夠看透別人的心思,他似乎總是在關心著別人,卻又不言不語。
愛思莉大小姐以為莫歸是喜歡上恩雅才會對她如此關心,但左恩總覺得莫歸之所以會關心恩雅,隻不過是有一個人需要關心罷了。
想到這裏,左恩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一向是個實際的人,什麼時候也如此猜心了。
“怎麼了?”
莫歸似乎察覺到了左恩的異常,輕聲問了一句。
“沒什麼?”
左恩一笑帶過,心裏卻道:果然!
時間過得很快,過了不知多久,莫歸起身把火堆裏的幾個叫花雞扒拉出來,一個一個的排列在自己麵前,就像一個個黑蛋蛋一樣,賣相實在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