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夥計也把茶上好了，一股清香緩緩飄起，磬人心脾，莫歸不由得精神一振，知道鋪墊的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
“啟老先生，我這裏有一株藥材，不知道您老先生可否賞臉，替我鑒賞一下。”
扯了半天，啟成知道大頭終於來了，正襟危坐，看看莫歸的葫蘆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莫歸手往懷中一伸，借著衣服障目，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根皺巴巴的山參，遞到啟成麵前。
啟成見莫歸的做法，不由得眉頭緊蹙，哪有這樣存放人參的，不是暴遣天物嗎？
不過剛一接手，啟成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眼前的這山參就這樣被莫歸隨意放在身上，竟然連一根根須都沒有折斷，更別提破漿了，他甚至懷疑，這根人參是剛剛才破土而出的。
果然是山中隱士，當真有幾分手段，啟成心裏暗暗讚歎，臉上卻不動聲色，畢竟他是一個商人，臉上得藏得住心思。
“如何，啟老先生。”
莫歸見啟成像捧著寶一樣捧著那株山參，覺得似乎有些好笑。
“老人臉、老人須，無斷根無折須無漏漿，小友，這人參得有多少年了？”
“啟老先生，這人嘴兩張皮，說什麼都是真的，這老人須多少年我說了可不算，得你自己看。”
這下可要了啟成的親命了，這山參雖然看著平平無奇，但無論是論品相還是保存程度都是極品，可這麼多年的大風大浪過來了，在這支人參上卻栽了跟頭了，極品山參他不是沒見過，但像如此極品的山參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不管如何，這支山參他必須得拿下，錢多錢少無所謂，這種仙草隻要能買到就是賺，所以這個時候他得穩住莫歸，並探探莫歸的底線。
“小友，這支山參你要怎麼個交易法？”
“當然是錢，你看我徒弟現在都還餓著肚子呢。”
說著，白晝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叫喚了兩聲，白晝知道不雅，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哈哈，小友你的劍童可真是有趣，這山參我先還你，交易是小，情義為大，我們何不交個朋友，老朽馬上在會仙樓訂桌宴席，還請小友賞臉，交易的事我們吃飽喝足後再談，怎麼樣？價錢，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莫歸知道啟成拿不準這支山參的年限，想拖延時間，隨便拉攏一下交情，這正中莫歸的下懷，便轉頭向白晝問道：“徒兒，會仙樓，去不去？”
“嗯……”
白晝急忙點頭，這種地方可是他以前一輩子也不敢奢望的。
“那莫小友稍等片刻。”
啟成道了一聲，往外走去，招呼過來夥計，啟成貼著夥計的耳朵說道：“馬上叫一輛馬車過來，再回府裏把雲衣雲行叫到會仙樓等候，叫廚子擺上一桌上好的宴席，就說是我吩咐的。”
“是，掌櫃。”
那夥計應了一聲，就向外跑開了。
吩咐完後，啟成又回到了那個幽靜的小院子中。
“抱歉，小友，還請等待片刻，在此期間，我們不妨品品茶如何。”
“甚好。”
莫歸端起茶來，看著在一旁餓得東倒西歪的白晝，忍不住偷笑。
噠噠的馬蹄踩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莫歸坐在馬車上流連著窗外的夜景。
“啟老先生，你說我和我徒兒穿這一身粗鄙的衣裝去赴會是不是不符合禮節呀？”
莫歸放下紗簾，轉頭對啟成說道。
“哪裏哪裏，小友從山中來，自不必理會這世塵的爛俗。”
“倒也是。”
莫歸哈哈輕笑一聲，不知是何意思。
“那小友之後有什麼打算，是留在納難還是雲遊天下呢？”
莫歸點點頭，說道：“我和我徒兒在納難待不了多久，準備妥當後，我們準備前去西大陸，看看那裏的人情世故。”
“西大陸？”啟成思量了一番，說道：“那個地方對我們可是是非之地呀！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往裏麵闖，回來的可沒有幾個，更別說衣錦還鄉了。”
“啟老先生，這你就不必多慮了。”
片刻後，馬車在一處熱鬧的街口，停了下來，莫歸和白晝跳下馬車，莫歸看著眼前這棟吉祥輝煌的大樓，輕輕說道：“燈火輝煌，會仙樓不簡單啊。”
白晝趴在莫歸耳邊悄悄悄悄提醒道：“師父，會仙樓是納難最好的酒樓之一，價錢貴的緊呢，據說普普通通一頓就能吃掉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用度。”
“哦，那真是挺貴的，不過啟老先生買得起那人參，想必請我們吃這一頓沒有任何問題吧，你記得待會放開肚子吃，到了西大陸可就吃不了這些山珍海味了，明白嗎？”
“明白。”
白晝趕緊點頭，光是聞到裏麵傳來的陣陣鮮香，他就口水直流了，為了這一頓，他可是忍耐了一整天呢！
莫歸和白晝之間的耳語啟成並沒有聽到，下了馬車之後，啟成一伸手，“小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