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看向了司空景,“我記得司空以前拍戲的時候說過,早晨雖然困頓,卻可以讓演員在一天的拍攝開始前聚集精氣神。”
封夏垂了垂眸,心裏略微閃過很小的不適。
金導點了點頭,看向了司空景,“司空,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他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封夏暫時留一下,我要跟你說明天的戲的幾個注意事項。”金導合上劇本,“你們幾個回去好好休息,記得,明天早上五點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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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景拿著封夏給他的另一張房卡進她的房間裏時,她隻穿了一件單衣、正在小心地檢查戲服,撫平褶皺。
“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看到你穿那身戲服,想到的是什麼?”他似乎心情非常好,關上門走過去抱著她、靠著她的頭發低低說,“湯發雲腴釅白,盞浮花乳輕圓。人間誰敢更爭妍。”
這人。
封夏搖了搖頭,停了檢查戲服的動作,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看上去一副禁欲的樣子,實際上看到她,腦子裏竟然想到的都是她不著寸縷。
“其實你不但是色中餓狼,是披著羊皮的色中餓狼。”她回過身,投進他懷裏,“說的是詩句,卻相當於隱晦的豔曲,哎,話說,你這些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平時也沒經常見他翻看古詩詞什麼的。
“因為我堂妹夫。”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雖然是個政客,也是個軍人,卻很喜歡這些,以前談天時候經常說到。”
“堂妹夫?”她倒是鮮少聽他提起過他的家人,“你有堂妹?”
“嗯。”他點了點頭,“姓司空,單名一個笙字。”
司空笙。
名字還挺好聽的。
她想了想,“你和她關係好嗎?”
“很好,隻是彼此都很忙,不常見麵。”他鬆開她一些,低頭看她的眼睛,“她是做醫藥科研的,學位碩士,怎麼說……智商非常非常高,因此我爸爸媽媽,也都很喜歡她。”
封夏更好奇了,“司空,你們家是書香門第嗎?”
如果是書香門第,他做藝人,他爸爸媽媽會怎麼想?
“我爸爸媽媽,都是大學教授。”他不徐不緩,“有些死板……不過,家裏的那些與我關係不大,我從小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們不會幹涉。”
頓了頓,他摸摸她的頭發,“以後你總會見到他們,尤其是笙笙,她就在S市工作,你們一定會見麵。”
“嗯。”她點了點頭,腦子裏還在想他家庭的事情。
“怎麼?”他這時捏了捏她的臉,“那麼想快點進司空家?”
“我隻是在想,你爸爸媽媽應該不太願意他們的兒媳婦也是圈內的人。”她重重呼了一口氣。
他不答話,隻是抱起她走到床邊,幫她蓋了被子,自己躺在她身側,“明天的劇本看了嗎?”
“嗯。”躺到床上,她才覺得困意洶湧,低頭靠在他身側,“司空,你把我的台詞,念給我聽,好嗎?”
“好。”他取了床頭的劇本翻開,臉色平靜,開始給她念台詞。
他念著,她有時候就會說出下一句他的台詞,兩個人倒是十分默契,開始交換角色對起明天的台詞了。
“……城上湖光暖欲波,美人唱我踏春歌。”他手指撫了撫劇本的紙張,側頭看去,她已經依偎在他身側,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