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方便告訴我嗎?”司空景媽媽問。
她點了點頭,取了放在玄關的紙筆,寫完之後將紙遞給司空景媽媽。
“好,謝謝。”司空景媽媽看了看,朝她微微頷首。
司空景跟父母道了別,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她打開門下樓。
進了電梯,他按了“1”鍵,側頭看她,“我爸爸媽媽剛剛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思想保守、一向是這樣的,你不要多想。”
“嗯。”她點了點頭,知道這初次見家長的結果著實不合格,心裏更堵,也沒有留意到他語氣裏的冷淡。
兩人走出電梯,封夏抬頭一看,愣住了,“樓弈。”
“噓。”樓弈戴著帽子,站在樓下似乎等了一會了,這時快步走過來,看著司空景,“我讓門管刷卡才進來的,現在樓旁已經都是候著的狗仔和記者,我帶夏夏先走,sharon等會馬上會派人來接你。”
她聽得臉色一下子變了,立刻就想起當時從佛羅倫薩回來那般的場景。
“這次比佛羅倫薩那次來得更凶,似乎已經拍到了些別的什麼。”樓弈快速說道,“Sharon找的簡羽盈、然後才托我過來的。”
“好。”司空景什麼都沒說,“你帶她先走。”
樓弈應了一聲,看向她,她看著司空景,見他朝她點頭,便跟著樓弈朝地下車庫的電梯走去。
電梯到了,她跟著樓弈走進電梯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大廳的休息座椅上,側臉麵無表情。
她心裏頓了一拍、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很不舒服的感覺積壓上來。
有可能是女孩子的矯情心作祟,她現在真的很想叫他一聲,看到他看著自己的溫柔的神情也好、聽到他一聲低聲的安慰也好,她想確認他在自己身邊、確認他愛自己。
可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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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人少,樓弈開車速度飛快,封夏後知後覺地係上安全帶,神色倦怠。
“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憔悴那麼多了?”他開她玩笑,“見個家長都能被守著的狗仔踢爆,我覺得你是不紅也難啊。”
她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怎麼了?”他伸手開了音樂,“見家長見得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拿到了什麼祖傳的手鏈和戒指了?”
“不好。”她說,“真的不好。”
樓弈見她真的不怎麼開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愁眉苦臉的了,多大的事情啊,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媳婦進門、畢竟是大事,老人家起初為難也是正常的。”
“樓弈。”她忽然叫他。
“嗯?”
“你想不想去Live?”她低聲問。
樓弈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沉默幾秒,很快回答,“想。”
“Live有現在全部經紀公司裏最好的包裝力量與宣傳力度,幾乎是捧一個紅一個,而且,”他頓了頓,目露向往,“他們簽過一個非常好的音樂製作人,是我從初中開始就崇拜的偶像。”
“如果有一天,那個音樂製作人能夠幫我的歌譜曲,我真的……連死都瞑目了。”他感歎一聲,又搖了搖頭,“哎,說這個幹什麼呢,我現在都已經是被放養的人了,還沒到白日做夢Live來挖我的地步。”
她聽了他的話,閉了閉眼,“你認不認識穆熙?”
“穆熙?”樓弈皺眉想了想,“好像聽過,是Live的少董對嗎?這次好像就是他來接替我的角色。”
“嗯。”她緩了一口氣,慢慢地說,“剛剛我從酒店出來之前,他跟我說,他想捧紅我,也想將你挖到Live去。”
樓弈聽了,猛地一腳踩上急刹車,緩了一口氣才繼續踩上油門,“開玩笑的吧?!”
“應該是真的。”她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報道,“很多報道上都寫過,他是個非常奇怪的人,相當隨心所欲,早上已經跟製片人說好去好萊塢拍戲、可當天晚上就直飛拉斯維加斯和美女在賭場逍遙、拒絕拍戲;或者公司需要一個廣告模特,他竟然隨手欽點一個公司裏打雜的女孩子,還真的沒一陣就將那個女孩子捧成當紅模特……簡直是,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樓弈沉默了片刻,“你跟司空景說過這件事情嗎?”
“還沒有。”她搖了搖頭。
她其實真的很想跟他說,可是她心裏太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向他開口——他的經紀公司、頂頭老板對她有眼緣、想要捧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