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禦膳房後,楊廣無所事事,隻好又回到太極宮。
小宮女這時已經不在,估計去找那個她所說的鐵質九連環。旁邊沒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楊廣感覺六根清淨許多。
今天一天還是蠻累人的,從大清早開始就一直忙著,現在終於有空閑,楊廣於是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小憩一會。楊廣眼皮眯上後,漸漸地就睡著了。
冬日的暖陽移動的速度似乎往日快了許多,匆匆之間,已是日沉西山,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此時楊廣還在熟睡著,但楊廣並不是陷入無意識的睡眠中,此時楊廣正在夢境裏徘徊、彷惶著。
楊廣的夢境發生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楊廣所住的皇宮。楊廣夢境之中的皇宮並不像現在的皇宮一樣一派祥和,楊廣夢到的皇宮此時正陷入慌亂之中,大批身著重甲的士卒在皇宮中往來穿梭著,宮女太監們則是披頭散發、紛紛閃避著。士卒們森嚴的表情,淒冷的兵器,以及皇宮中多處起火的衝天火光,都預示著將有一場翻天覆地的大事件發生。起火的地方借著東風,越燒越旺,但是沒有人去救火,士卒們依舊往來穿梭,執行著命令,宮女太監們則依舊抱頭不斷閃避,有的甚至收拾上包袱,準備逃亡。
楊廣此時正置身於火海的邊緣,楊廣歇斯底地喊著救火,可是沒人理會楊廣,楊廣隻能看著瓊樓玉宇變為頹圮斷垣,看繁華變為灰燼。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楊廣急切地奔走著,可是沒有人告訴楊廣這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將楊廣當做了空氣般的存在,即使在楊廣身邊掠過都沒有瞧上楊廣一眼。楊廣不知道現在隻是夢境的存在,他並不屬於這個夢境,隻是個局外人,楊廣的一言一行並不會改變這夢境什麼。夢裏楊廣不知自己身是客,在夢裏誰會知道自己是在夢中?
楊廣不斷遊走著,試圖尋找著答案,此時楊廣走到了觀德殿前,這裏聚集著好多人。這裏站滿身著絳紗單衣,白紗中單,絳紗蔽膝,白襪烏靴,或戴著三梁的進賢冠或戴著兩梁的進賢冠的文武百官。這裏似乎是晚上發生所有事的聚焦地,楊廣試著躋身進去……
“小阿麼,醒醒。”楊廣的耳邊響起輕靈的聲音。楊廣似乎意識到自己身處於夢境之中,但是現在楊廣舍不得醒來,似乎隻差一點點,楊廣就可以知道夢境之中的皇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步疾走已經滿足不了楊廣的要求,楊廣改為小跑,愈來愈急切,可是楊廣發現自己無論怎樣拚命地奔跑,都無法快速前行,隻能非常緩慢地挪動一點點。如此,楊廣的心裏更加急切,更加拚命地奔跑,盡管楊廣盡到了全力,全身也疲乏不堪,但是速度反而更慢,似乎在原地踏步。楊廣的心裏滿是急切,可是就是跑不快。
“阿麼,醒醒來,再不醒的話,你吩咐牛師傅煮的東西就要全被吃光啦。”小宮女這次不光是喊楊廣起來了,手裏也不閑著,不停地搖晃著楊廣的手臂。
“呃……”楊廣麵部扭曲的掙紮一下,非常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真相隻差一步就可以解開,可是自己就是徘徊不前。無奈加之小宮女外麵的催促,楊廣隻好睜開自己朦朧的睡眼。
醒來一刻,楊廣的夢境裏見到的東西就忘了大半,等楊廣努力去回想的時候,又忘掉大半。到最後,楊廣對於夢境隻剩下一個模糊的概念,似乎有一件事牽引著自己去探究。
“什麼事啊?”已經將夢境忘得快光的楊廣,清醒了下頭腦對吵醒自己的小宮女問道。
“小阿麼,起來吃飯啦。再不起來,你吩咐牛師傅煮的東西就涼了。”小宮女煞有介事地說道。
“好的,這就起來。”楊廣回應道。說完,楊廣就掀開被子直接下床,剛才楊廣是和衣而睡的,並不用再穿衣服。
“小阿麼,睡迷糊了嗎?桌子在這邊。”小宮女看見起來的楊廣不是往桌子的方向走去,而是往例外一個方向走去,於是馬上提醒道。
“知道,起來口有點澀,我先涑下口。”楊廣淡淡地回答道。